有病啊?
他抬手挡住眼睛,等车灯灭了,颦眉望过去。
车门开了,下来一个人。
“让我等好久啊。”
安嘉月借着停车场的泛光灯看清了对方的脸,眼皮突突跳了两下,面上不露声色,挤出微笑:“徐哥,你怎么还在这儿?”
徐辉依然是刚才在餐厅里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单眼皮还吊梢眼,眼白多黑瞳小,看着谁就像在算计谁,给人感觉很不舒服,被停车场不甚明亮的灯光照得更是阴森森的,插着兜一步步走近,像讨命的死鬼:“等你下班呗,走吧,去我家还是去酒店?”
安嘉月心叹一口气,是他大意,低估了徐辉的恶心程度。
不过这种恶心事他也习以为常了,心理还算镇定,站在原地没动,一只手悄悄挪到背后,指纹解锁手机,凭着记忆寻找紧急拨号键,这个号码是打给朱兴磊的。虽然朱兴磊来不及赶过来,但万一发生点什么不测,起码能作个人证。他尽力拖延时间:“徐哥,不是说好了改天再约吗?我今晚真有事,得快点回去。”
徐辉眯起细长的眼,露出显而易见的阴鸷:“改天?你这句话已经说半年了,真当我傻啊?”
安嘉月感觉应该进入紧急拨号界面了,朝徐辉眨眨眼,无辜地说:“徐哥,你是不是误会了,我……”
“啪!”
徐辉抬手重重抽了他一巴掌!
手劲奇大,剧疼无比。
安嘉月被扇懵了,一瞬间感觉自己五官位移,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冒金星,头晕加剧,往旁边趔趄了几步,没能稳住,扑通!一声砸倒在水泥地上,摔得浑身骨头生疼,龇牙咧嘴地倒抽气,寒冷的空气进入口腔气管,冻得发抖。
徐辉走到他眼前,皮鞋锃亮,蹲下,攥着他的围巾将他拖起来:“老子在你身上花的钱都够睡四五个了,你还不识抬举,不会真以为有几个男人追你就是凤凰了吧?”
柔软的围巾此刻成了凶残的刑具,像一条绞住他脖子的蟒蛇,安嘉月的气管被压迫着,几近窒息,整张脸迅速充血,仰面睁大眼,眼中涌上痛苦的泪,两只手拼命抓挠围巾,指甲把劣质的羊绒围巾抓起了球。
“等你将来为了有戏拍求着老男人操你的时候就知道了,你只不过是只野鸡!”
徐辉在他昏厥前松开了手,他重新倒回地上,但下一秒又被抓着衣领提拎起来。
徐辉拖着他往车子走。
安嘉月大口狠狠吸入空气,肺内翻江倒海,缺氧的大脑昏昏沉沉,直犯恶心,难受得想吐,没力气反抗,看见自己的手机摔在地上,屏幕仍在紧急通话界面。他徒劳地伸手去抓,根本抓不到,被越拖越远。
“别……我、我错了……”他的嗓子终于通了声,但还是嘶哑,竭力地喊,也只能发出虚弱的声音,“徐哥……你弄疼我了……饶了我吧……”
徐辉打开了后座车门,强行将他往里塞:“闭嘴吧你。”
安嘉月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死死不放,哀声恳求:“徐哥,对不起我错了,我跟你走……你轻点好不好,我怕疼……”
徐辉停下动作:“总算不耍心眼了?好啊,你自己进去。”
安嘉月认命地闭上眼,深呼吸,再睁开眼,松开手,钻进后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