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兴磊气闷:“你还没嫁给他呢!就帮着他管我了?”
上二楼的楼梯一共三十多级,平时很快就能走上去,今天却仿佛没有尽头似的,两个人磨磨蹭蹭地走了半天。
“你爸的核磁共振报告我让人拿了,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要注意休息,不要久坐。”贺心宸说。
安嘉月叹气:“肯定是打麻将打的。”
“总之没事就好。”
“嗯。对了,你怎么跟磊子一起来了?”
“你昨晚说你爸最近身体抱恙,我今早准备了些补品,想来你家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结果你不在家,我就问了隔壁邻居,朱兴磊开的门,说好像听到你们一大早出门打车,说去医院。他不放心,跟着我一起来了。”
安嘉月点头,突然又问:“早上在医院,为什么把衣服罩我头上?”
贺心宸看了眼他的眼睛:“因为我觉得你应该不想让别人看见你哭。”
安嘉月撇嘴:“我在别人面前哭过的次数少说也有一百回了。”
“不一样,那些是演出来的哭。”贺心宸道,“越是习惯戴面具的人,越不希望别人看见自己真实的样子。”
安嘉月折服:“你好像会读心。”
贺心宸低叹:“如果我真会,现在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他们俩来到了房门外,门开着,安刚伟躺在床上,闭目小憩。这处是贺心宸别墅里最大的一间客房,暂时腾给安刚伟当病房,到家后贺心宸叫了家庭医生来,检查安刚伟的情况,所幸安刚伟只是一时受了刺激才晕过去,没有什么大碍。
“爸,我把他带过来了。”安嘉月轻声喊。
安刚伟睁开眼,憔悴的面容上嵌着疲倦的眼,目光从自家儿子身上挪到旁边的男人身上,叹了声气,道:“坐吧。”
贺心宸坐得笔直,甚至有些僵硬,安嘉月拍拍他的后背:“没事的,我已经跟我爸说了,从我们怎么认识,到怎么分手,再到重逢后发生了什么。”
贺心宸诧异:“都说了吗?”
安刚伟冷哼:“难道你还想瞒着我?”
贺心宸连忙否认:“不敢。”
“你最好不敢,我们家嘉月被你害惨了。”安刚伟面色不善,“我就说呢,当年他哪儿来那么多钱给我做手术,还说是问同学借的。”
安嘉月惭愧:“那时候没办法,救你要紧。”
安刚伟没接话茬,炮火对准了贺心宸:“我还当你是嘉月的贵人呢,原来就是你害得他这些年都不好好拍戏啊!”
安嘉月似乎看到贺心宸的喉结动了动,接着开口了:“以后绝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
“那他浪费的青春怎么办?”
“我用余生来偿还。”
“你怎么证明?”
“请您监督,如果我没做到,您可以要求我离开。”
“我这一身毛病,谁知道能活多久,万一我走了你欺负我儿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