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老太太眼睛一转,觉得自己对儿媳妇的教育大计,也该马上实施了。
“三儿媳妇,咱们聊聊吧,你知道不,原来老四媳妇刚嫁过来的时候不服管,不但要吃好的,还要穿好的,家里有肉不仅着男人,自己偷着吃,给老四点打了吧,她还琢磨着要打老四呢,你猜后来怎么着?”毛纪兰转悠到厨房门口了。
“被老四给反打了?”苏樱桃擦着碗问。
“可不,要不是我拦着,老四媳妇就给老四赶回娘家去了。”毛纪兰循循善诱。
“老四媳妇也太怂了,要我,一回打倒,打断他的腿,打到他嘴都不敢张,保准老四以后屁都不敢放一个。”苏樱桃故意犟嘴。
毛纪兰多厉害的老太太,先不接这话,等儿媳妇洗完了碗进洗手间了,琢磨半天才琢磨出来,刚才她儿子看来还真是给儿媳妇打哭的?
要不然,她能说出打断腿的话?
估计是领导们处理张平安处理狠了,她不高兴,俩人起了口角继而打起来的吧?
老太太也有娘家,也疼娘家,那三个儿媳妇也无一不是只顾娘家的蠢货,老太太对此早有心理防备。
但是怎么吵架都可以,这儿媳妇咋能打老三呢?
她还真学老四媳妇?
老三跟老四可不一样,这可是她婆婆用五块大洋送出国,留了学的儿子,回来总是喜欢围个奶兜子,喜欢用刀叉也就算了,这还给儿媳妇打啦?
这不行,这必须狠狠教育。
结果老太太正琢磨着怎么一次给儿媳妇个害怕呢,苏樱桃把麻辣兔丁端了过来,递给老太太说:“妈,您尝尝我做的麻辣兔丁,您儿子说这是魔鬼的味道,刚才给辣的直流眼泪呢,你劝劝他,以后让他吃点儿,黑头发黄皮肤的,怎么能不吃中餐?”
红油鲜亮,肉丁儿湃在辣子里头,这兔丁儿毛纪兰只看一眼就觉得有胃口,这不,尝了一口觉得好吃,索性端着就蹭在餐厅的墙角,囫囵个儿的开始刨着吃了:“香,真香!”
但是刨着刨着老太太的心突然就酸了:她那当了博士的儿子,连辣椒都得认成是魔鬼的味道,在国外的时候吃的啥,遭的啥罪哟。
这么一想,再抬头看樱桃,老太太又格外的不好意思:她刚才怕是把儿媳妇给误会了吧,儿子是给辣哭的,不是打哭的?
酝酿了半天的教育大计,老太太还没实施,变成个饱嗝打掉了。
洗完就该睡觉了,苏樱桃的卧室理所当然被毛纪兰给霸占了。
苏樱桃就得去博士卧室。
“婶婶,一起睡吧?”这不,她刚进卧室,吃饭的时候并没有吃太多的汤姆捂着肚子溜进来了,扬着头,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不让叔叔婶婶睡在一起,是这孩子努力的终极目标,也是为了自己不被送走。
苏樱桃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桌子上工作的博士,努了努嘴巴:“悄悄的去把珍妮也喊过来,一起睡。别让奶奶发现,要不然她肯定会赶走你俩的。”
哪能厚此薄彼,要睡就把珍妮也一起喊过来嘛。
汤姆把珍妮喊过来,俩孩子手拉着手一起上了床,躺在最中间。
“你俩先上床,我还得和你叔叔聊点事儿。”苏樱桃说。
汤姆今天很奇怪,抚着自己的小肚皮,撇了撇小嘴巴说:“就不能先一起躺会儿吗?”
“不能,睡觉。”苏樱桃专身说:“博士,我明天打算去趟秦城,没问题吧?”
“没问题。”他居然一句都不问她到底是去干嘛的。
这可有点奇怪,毕竟苏樱桃今天晚上想跟博士好好谈谈,而去秦城,是谈话的开端。他都不接茬,看来真是工作挺忙的?
……
但是苏樱桃眯眯糊糊,刚想睡着呢,突然觉得肩头给人碰了一下,一把抓过那只碰她肩膀的手,张嘴就咬。
“areyoucrazy”邓博士给咬了一口,都咬出洋文来了,一脸的吃惊。
女孩子软软的唇,锋利的牙齿,博士差点给咬出血了,这会儿,心惊肉跳的。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这是想干嘛,我是说了跟你结婚,可没想你就这么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想干嘛你也得提前通个气儿吧?”苏樱桃反问。
台灯的光茫打过来,邓博士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叠像是收据一样,但又比收据更硬的东西,站在床前,再度目瞪口呆。
她这是想哪儿去了?
“小苏同志,这是美联储签发的支票,20万美金,是我个人开的账户,你可能不知道它的意义,但是就现在来说,它的购买力,其价值,有可能你一辈子都花不完,现在,咱们俩能不能聊一聊了?”给咬过的邓博士往后退了一步,把支票递给苏樱桃,这才问。
得保持戒备,这个女同志居然还会咬人,这可实在太可怕了。
“说吧,你想问什么?”苏樱桃接过了支票,这种自己只听说过,没见过的东西,好吧,虽然听起来昂贵,但也就是一沓纸,而且是现在这个年代,用都没法用的纸。
但是博士交给她,这也算是交了家底儿。
“吉普车,必须要有离合,刹车,以及档位三个系统来控制,一个人不可能一下子就学会?据我所知,你在老家,顶多学过开拖拉机。”邓昆仑于是问。
苏樱桃躺在床上想了一下,说:“不是你给我讲过,而且路上又没车,我一看就会了,这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