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季越东转身往超市入口走,“戴着口罩也不老实。”
净勾搭小姑娘。
司渺莫名其妙被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刚吃完人家的嘴短,又不敢问,只能推着购物车乖乖跟在他后面。
两个人过年简单,不需要做太精美的菜,季越东的想法是随便做几个应景就可以。
但司渺坚持要做十个,季越东犟不过他,没多久两人变成司渺在前面挑,季越东跟在后面推车。
到了生活用品区,司渺挑了一副对联和两个大大的“福”字,季越东问他:“贴哪的?”
“一个贴在大门外,”司渺笑笑,“另一个贴主卧门上。”
主卧是季越东的卧室,司渺说完之后回头去找胶带,季越东抿着唇,又捡出来一张福字扔到购物车里。
.
东西置办好,除夕那天也很快到来。
城里与乡村不同,禁止放鞭炮,往年早早便被炮仗声吵醒的司渺,睁开眼睛时,时针已经指到九点一刻。
在老家那边,贴对联和福字的任务是属于最小的孩子的,司微有智力障碍,于是每年对联都是司渺贴的。
他赶紧爬起来,慌慌张张拉开门,在看到门上的东西时愣了愣。
——只见自己的侧卧门上,贴着一个大大的“福”字,与对面主卧门上的红色遥相呼应。
季越东正在阳台喂猫,司渺以为他把错把外门的“福”字贴自己这边,便小心揭下来跑出去。
结果外门对联福字一应俱全,什么都不少。
司渺意识到季越东做了什么,鼻子渐渐酸了。
两个人都不是那种闹腾的性格,这一天过的很平静,中午司渺绞尽脑汁凑出来十个菜,达成了十全十美成就。晚上两人挑几样清淡的热了下,和买来的水饺一起吃了,就算是过完了这个节。
快敲钟之前的半个小时,司渺怕打扰季越东,回到自己卧室,挨个给认识的导演演员打电话拜年。
打完一圈,司渺嗓子干的厉害,跑去客厅喝水。
隐约间听见书房里传来苗苗打呼噜的声音,和手机微信叮叮当当响的声音。
除此之外没有电话声,给季越东拜年的、和季越东给别人拜年的声音都没有。
虽说现在流行微信短信,打电话的少之又少,司渺还是认为打电话更有诚意。他放下水杯,又转回房间,靠在门上拨通了季越东的电话。
仅有一客厅之隔的季越东看到来电显示,诧异地接通:“嗯?”
“还有两分钟今年就要结束了,”司渺掐着时间,“你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吗?”
“没有。”
“那有什么很重要的收获吗?”
季越东想了想,用拖鞋侧面蹭蹭苗苗肚皮,“有吧,意外多了个叫苗苗的儿子。”
“那明明是我儿子......”司渺说到一半,忽然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硬生生拐了个弯,“那今年算是很圆满的一年呢。”
说着,他看了眼时间,离敲钟还差三十秒,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东西,夹着电话往客厅走:“季东东,你出......”
书房门打开,电话那边的人和他异口同声:“你出来。”
这对话和脚步声太一致了,司渺抬头,拿着手机的季越东也抬头,两人在各自门口的“福”字前对视五秒,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