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渺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不太现实,深吸几口气忍住怒火,又坐回病床。
天知道他有多想把这一刀子还回来。
“好了,别想了,”季越东可不敢继续逗他,视线落在他的衣服上:“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了。”
司渺这才发现自己的形象不太好:“......忘了换。”
“开了多久的车?”
“五、五个多小时吧。”
“五个多小时......”季越东皱眉,“差不多一百四,你不要命了?”
司渺低下头,没说话。
“我知道你担心我,”看小朋友这样,季越东哪还忍心训他,尽量放软语气,“但下次不能开快车了,不安全。还有这儿......”
季越东抬起手臂,四指托着他的下颌,大拇指轻轻碰了一下他唇角的伤口,“怎么弄的?”
也许是天气原因,他的手指很冷,司渺被他碰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声道:“不、不小心咬坏的。”
季越东的手指顿了顿。
要多急,才能把嘴唇咬成这样。
像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不停搅动,搅的他心里翻江倒海,思绪千回百转,最后化作一声幽幽的叹息。
“别动,”季越东撑起身子,微微低下头凑近他的嘴角,低声说:“我给你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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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渺边跟在护士后面边想,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脑一片空白,好像全忘了,又好像残留点温热的感觉。
“先生......先生?”护士在他眼前摇摇手。
司渺定定神:“嗯?”
“出院手续已经办完了,就差您的亲属签字。”
“哦,”司渺点点头,从护士手中接过笔,机械地签上名字。因为心太乱,也没注意上面写的病人名是什么。
其实昨晚包扎好伤口之后,季越东便准备离开,经理都办完所有手续了,医院非得说应该观察三天,现在走是提前出院,要家属签名才行。
季越东的意思是让经理签,哪知道经理可能是看到他拨的号码了,还把这位爷折腾了过来,演变成如今这种情况。
签完字回到病房,季越东已经穿戴完毕,正交叠双腿,坐在床边看手机。
司渺有些不敢看他,小声问:“真不用再观察两天?”
“不用,”季越东把外套扔给他,“走吧,去酒店。”
从刚才开始司渺脑子就是空的,已经完全丧失了独立思考能力,看季越东走便不由自主跟着迈步。两人顺着医院的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经理正趴在方向盘上等着。
要说这经理业务能力也就中上等,察言观色的本领那是相当强,开去酒店的路上就跟车上没别人似的,目不斜视、一言不发。
私下里却飞速戳手机联络酒店前台,把给老板定的套房换成了情趣圆床房。
等进了房间门,看清屋里的布置,季越东的伤口差点气裂了。
偌大的房间里到处撒着玫瑰花瓣,两组心形的沙发上飘着一层粉红色气球,中间一张巨大的圆形水床正在震动,上面用毛巾折出的天鹅就跟真在水上遨游似的,随着震动不停上下起伏。
更过分的是天花板——那不是天花板,而是一整面镜子,在床上干什么都能看得见的那种,想想都特别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