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曼也被吼得一怔,抬腿就跑。
只留常远国双手背在后面在原地站了会儿,好半响才幽幽地叹口气,走进屋子里。
往外走的路上,常曼懊恼地掐住自己的脸,狠狠一拧。
他虽然在武馆里有辈分,但他不被允许以武馆的名义跟队去其他武馆进行交流赛,哪怕他的功夫能够在常家武馆内排名第一第二,这一切只因为母亲临终之前留下来的话。
母亲不希望自己去参加比赛,甚至不希望自己和父亲一样去学武术。
具体原因常曼不清楚,但常远国每次提起这件事便悔不当初,闭口不谈,只有几次喝醉时说漏嘴了一些,母亲怕他和父亲当年一样,沉浸在武馆中,不知道顾家,不知道去接触外面的世界,也怕他每天伤痕累累地回家。
自家武馆内,大家动手都会留情一点,一旦出去,究竟是赢是输,受伤多少,都是预测不了的。
所以常远国绝对禁止他外出比赛。
常曼在父亲面前提起这件事,分明是揭起他的伤疤。
直到坐上车,常曼还没缓过劲来。
洗了一整天脑的褚雁罗眼神复杂地望向身旁的常曼,看到常曼脸上通红的印子时,1和0两个数字瞬间被他抛在脑后,蹙眉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褚雁罗说着,抬手轻轻抚了一下那块印记。
常曼走神得彻底,只察觉到有人的指腹在自己脸上扫了扫,下意识地捕捉住那人即将收回的手腕,“做什么?”
前排刚准备开车的司机手一抖,差点没把方向盘给拧下来!
“……我问你,这是怎么了?”褚雁罗语气平静,目光却死死锁定在两人接触的那块皮肤上。
常曼回过神,发现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时,小心肝一颤,连忙松开手,“对不起二当家,我走神了!这块儿没什么,不小心碰了一下。”
他也只是动手掐了一下而已,谁知道到现在红印子都没消下去!
褚雁罗面色不改地收回手,不动声色地揉了一下手腕。
……有点儿疼。
这是他第一次亲自体验到常曼的武力值——不,这还不算武力值!只是被抓了一下而已!
褚雁罗慌了。
常曼很有自知之明地觉得刚才那一下不小心用了点力度,战战兢兢地问:“二当家,您的手腕……没事儿吧?”
“没事。”褚雁罗故作淡定地说。
“没事就好。”常曼暗自舒口气,果然道上混的就是不一样,身体素质都比平常人要好!这要换一个人,刚才那一下不说能卸了手腕,也得留道痕迹。
司机在红灯口停下来,透过后视镜默默看了眼常曼,眼神里写满了对他崇高的敬意。
这事儿算个小插曲,很快,司机带他们来到一家火锅店门口。
常曼看到火锅店三个字的时候,一头问号地瞥向身边的褚雁罗。
这发展不对啊!走错地方了?难道不是应该去一家什么高档餐厅包个包厢吃东西吗?这种接地气儿的地方不像是褚二少爷会来的啊!
显然褚雁罗没有走错地方,他淡淡地说:“走吧。”
“……哦。”
不过虽然地点有偏差,褚二少爷还是订了个小房间,房间空间很大,桌面上已经架起了一个鸳鸯锅,旁边的架子上放满了小碟子。
褚雁罗脱下外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帮常曼拉开椅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