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仰起侧脸,“喏,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这么一点小伤口,不可能留疤的,”路雄捧着他的侧脸,仔细打量,白皙的皮肤上暗红色伤疤,实在太他妈刺眼。
拿出从药店买的祛痕胶,用食指沾了凝胶给他抹上,他的指腹粗糙温暖,摸得殷勤很舒服,不由得眯起眼睛靠进他的怀里。
虽然是个小伤口,但周正不会善罢甘休的,不给他们夫妻之间搞点嫌隙出来,自己丢这么大脸就白丢了。
路雄:“周正他老婆为什么打你?”
殷勤声音含糊,“我怎么知道?八成两口子吵架吧,我是炮灰。”
路雄想了想,“听说他们夫妻关系不好,周正是双性恋吗?”
“不知道,”殷勤想了想,“以前我觉得他是纯GAY,但他和女人结婚了,所以我不确定,也许他是靠药物或者晨勃和他老婆过性生活的?”
“……有必要这么恶毒?”路雄无奈地捏捏他的腮,“同妻很可怜的。”
“同妻很可怜,但她不可怜,”殷勤懒洋洋地靠着他,“她是自己选了这条路,灌醉周正和她上床,去找周正的父母哭闹,老人要孙子,周正是个负责的男人,所以他们就结婚了,可惜,等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儿子都上小学了,哎,大熊,其实她是二奶啊,成功的小三上位,她和周正都是奇葩。”
路雄想着你也是朵奇葩,男朋友另养一个家庭近十年你都没有发现,他从口袋摸出钱包,抽出两张银行卡,“建行的是我这些年存的老婆本,中行是我的工资卡,都交给你,这样我就没钱养二奶。”
殷勤:“……”
路雄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严肃地说,“我同事都把钱交给老婆。”
殷勤也拿出自己的钱包,花花绿绿一堆卡片,银行卡、加油卡、超市购物卡、各种美容健身中心的VIP会员卡……他挑出一张银行卡交给路雄,“这个给你零花,男人在外面不能没有钱。”
路雄收下卡,也没放在心上,后来有一次朋友来借钱,拿着卡去ATM取款机一刷,发现里面竟然有五位数,一种被老婆包养的诡异幸福感袭上心头。
王琳在公安分局闹了一场,又到省厅闹了一场,让周正面子里子全丢光,虽然拿到先进个人表彰,也没什么值得欣喜的地方了,路雄还不依不饶,天天去烦领导要求给说法。
领导那个窝火啊:两个家属又不是老子手下的兵,我能给你什么说法?没办法只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勒令周正带老婆去给人家路雄夫妻俩道歉。
周正约路雄出来喝酒,路雄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睛,十二万个不合作,拖了两个星期,他只好去甜蜜蜜旅馆。
殷勤脸上的伤疤已经消退了,坐在办公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周正将手里的营养品递给蓝莓,在沙发上坐下,“那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殷勤扫一眼他带来的东西,“把这些都带走,我不缺你这点儿东西。”
“你何必?”周正皱眉,“阿勤,我要和王琳离婚了,这次就算把所有家产都给她我也不会再犹豫。”
“哦,”殷勤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周正呆坐了一会儿,发现殷勤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苦涩地开口,“阿勤,我们已经……已经这样了吗?”
殷勤抬起头,一脸莫名其妙,“哪样了?”
周正艰难地问他,“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当初没有和她结婚,我们现在会不会还……”
“不会,”殷勤打断他,深吸一口气,“正哥,我们是彼此的初恋,那时候年轻,很多事情不懂,我疯狂、偏激,你太正经,看重你的事业,我永远成不了你名正言顺的伴侣,你也永远满足不了我的要求。”
“难道路雄就可以?”周正愤然道,“我不比他差!”
殷勤摇头,“我跟了你十二年,你没有一个朋友知道我们的关系,路雄却可以让我去参加家属会,你们的差距太大了。”
周正沉默下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殷勤批阅文件。
殷勤突然想起什么,拿起电话,“莓姐,你打电话给大熊,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宵夜,我回家做,”他翻了翻桌面上的文件,不爽地说,“顺便问他今晚什么时候回家,我今天工作很多,可能会回去比较晚。”
周正叹一声气,悻悻地起身,“你忙吧,我走了。”
“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