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功夫只在电影里见过,阿维完全愣住。发愣的当口,涂诚一步逼近,以那只满沾酒液湿淋淋的手握住阿维的手腕,一把翻折过去。
阿维痛嚎出声,连连求饶:“疼疼疼!放我一马,不敢了……再不敢了……”
涂诚手指稍一施力,阿维的骨节就咔咔作响,完全挣脱不得。他面无表情地警告对方:“你可以试试放司年的黑料,但我提醒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会见你一次打一次,言出必践。”
阿维疼得腿都软了,人像稀泥一样往地下瘫去,一边脱下手表回头搁在了茶几上,一边哼哼唧唧向涂诚告饶。
一抬脸,两人便在灯光之下四目相对了,如此近距离接触,他忽地就认出了眼前这张冷峻凌厉的男性面孔。比明星还帅的特警绝不多见,阿维想起了这人是谁,瞬间恶向胆边生,直接嚷起来:“我认得你!你不就是那个被蓝狐特警队开除的特警么?当年你那些有伤风化的照片就是汪司年拍的!他为这事给我钱封我的口,你居然还护着他!”他疼得恼羞成怒,爆了粗口:“傻逼!”
涂诚一刹瞠大眼睛,手也跟着松了。
阿维一下遭了大赦,扭了扭手腕,确信还没折断,赶紧低头撞出门去。
涂诚转过身,一脸平静地望着汪司年。太平静了,像暴风雨即将造访的前兆。
尹白跟着涂诚一起来的,呆立一旁,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汪司年垂头避着涂诚的眼睛,轻声轻气地走到他的身前,小心地去拽他的衣袖。手伸出去又立即缩回来,他只敢这么轻轻触碰一下,但涂诚不为所动。
他像由内而外全化作了石头,连着腔膛里火热的心脏都一下冷硬如铁。
汪司年试图解释,甚至想要狡赖,可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他仰头望着他,不断喃喃自语般哀声重复:“对不起,诚哥,对不起……”
长时间的彼此默然对峙之后,涂诚没在沉默中失态爆发,只是淡淡说:“我昨天打电话告诉我妈妈,这个案子了结后就带你一起回内蒙,她很高兴,她说男媳妇也好,还是那么光彩夺目的大明星,她说她要把你所有参演的剧都看了,她还说要我记得把你带到我哥的坟前去,让他也看一看……”
汪司年被内疚之心紧紧扼住,眼泪稀里哗啦地砸下来。
最后,涂诚居然笑了,他自嘲地摇了摇头,说,为什么不是你告诉我。
说完就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