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同床

凭着鸡和菜,邻里之间的关系这不就处上了吗?

当然,苏樱桃可没忘了自己那108块钱票的事儿呢,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得趁热打铁。

这天晚上邓博士没回来,第二天一早,苏樱桃就又扶着腰,慢悠悠的掀开门,趁着人还没上班,就又要到苏小娇家去了。

“小苏,你身体不舒服,这又是去哪儿啊”徐婶子问。

苏樱桃扶着腰,三步一喘气:“我姐吧,欠我点儿钱,我这儿吧,你看啥也没有,这不厚着脸皮,得问我姐要钱去?”

“苏小娇是你堂姐吧,你都病成这样了,她怎么能不还钱?”龚大妈早晨刚买完菜回来,一听不乐意了。

徐嫂子干脆伸手就把苏樱桃给扶上了:“走,我陪你一块儿去。”

家属区。

苏小娇可没想过要还樱桃的钱,而且昨天晚上张平安才跟她谈起要给樱桃钱的这事儿,然后她就炸毛了。

跟张平安从昨晚吵到了今天早晨,这会儿还在骂:“樱桃在我家吃饭,我家读书,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带的,我当时不过是想哄着她对兵兵好一点,凭什么给她钱,你就是吃饱了撑的,答应她这种事情?”

“当时我哪想到她笑眯眯的,会跟我提钱,我不一时不好意思就脱口而出了?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得去上班了。”张平安说着,连早餐都顾不上吃就要跑。

但是,迎面就给趁着热乎新鲜追债的苏樱桃和徐嫂子俩拦住了。

“姐夫,昨天你不是说把钱全折成粮票给我,折好了吗?我们家是真没票,都快揭不开锅了。”樱桃颇有几分困窘的说。

“徐嫂子,您咋来了?”张平安俩口子可以不看苏樱桃的面子,但是,不能不看徐嫂子的脸,因为徐主任是工会的主任。

“樱桃是我家邻居,看她这么费劲走一趟,我就扶着她过来了。”徐嫂子刚才也听见苏小娇骂人的话,这会儿看她,当然眼睛里就有那么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不过苏小娇是什么人?

“妹,你看你,我是你姐,能赖你的钱,这是50块钱的细粮票,你先拿着?”说着,苏小娇就把一大沓子的粮票啪一把塞苏樱桃手里了:“原来你就小器,啥都爱计较,姐是那么计较的人吗?”

钱给了,但还是得茶言茶语的,损上樱桃两句。

“大姐你可不小器,这钱欠了五六年了吧,你都没忘了,可见你心里没忘了我这个妹妹。不过我急缺八十呢,你再凑凑吧。”苏樱桃怎么可能叫她占了便宜?

这在徐嫂子一听,啥,都欠了五六年了,还要分开了还钱,这当姐姐可真够可以的。

看着苏小娇,她就只差冷笑了。

苏小娇惨白着脸,转身进了屋子,不知道到哪儿倒腾了一番,又找了些票据出来,一股脑儿,塞苏樱桃手里了。

“姐,那我走啦,我得赶紧买点儿细面去,家里没面了。”八十块钱的各类票据,苏樱桃没数,但估计不坐差太多,反正剩下的慢慢要,先拿到这八十再说。

苏小娇惨白着脸,看樱桃慢悠悠儿的走了,就在张平安的腰上狠掐了一把,这种男人屁本事没有,整人整不倒,只会往外送钱。

要不是他好说话,答应了樱桃,她能把票送给樱桃吗?

苏樱桃也在冷笑:哄着我给你带了好几年的孩子,一分钱都不想掏,想得美。咱债多着呢,天长地久慢慢的算。

拿到钱,给徐婶子扶回家,横竖博士加班一直不回来,苏樱桃到了百货商店,拿票称了二十斤她觊觎已久,但一直没尝过的八五粉回来。

顺带着,她又买了几本红.宝书,再给自己扯了两米细布,还扯的是红色的布,这种红色的细布颜色正,又绵软,她从很久以前就想要一批了。

俗话说的好,五十年代人帮人,六十年代人整人,七十年代,个人顾个人。

为了应对那些总想整博士的人,她可得精修领袖语录,把自己扎扎实实的给武装起来,哪怕鸡蛋里,也让他们挑不出骨头来。

正看着呢,汤姆满头大汗的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搂着一只小鸡,嘴里咕咕咕的乱叫着:“小臭老九,看我这个根红苗正的华国人怎么批d你。”

“你根红苗正,那你爱这个国家吗?”苏樱桃于是笑着问。

“不爱,但你要是不赶走我,我就爱你,只爱你一个。”这家伙,油嘴滑舌。

但是苏樱桃发现他转身之后,蹬蹬蹬上了楼梯,进了邓昆仑的房间,却对着书桌上,邓昆仑的一张照片说:“放心吧叔叔,我最爱的还是你和我爸爸,我妈妈,我是不会背叛你们的,这个婶婶,我只是骗她的哟。”

双手在空中画了个十字,他还轻轻说了声:阿门。

几只小鸡,小黑五类们,现在成了汤姆和珍妮俩的玩物,珍妮也抱着一只,上面写着老苏修。

不过汤姆毕竟是男孩子,受风气影响,整天嘴里都在叫嚣着骂鸡。

而珍妮则要温柔得多,摸着小鸡,嘴里不停说:“咱们不是老苏修,是可可爱爱的小苏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