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叔叔居然单膝跪在地上,而且扬着头,一脸的赞许,汤姆更加的骄傲加得意了,要宣布大事一样的郑重其事:“我找遍了咱们厂所有的人,还找遍了所有的小h兵,然后我在一个叔叔的皮带上发现了那把钥匙,而且,他还是咱们认识的人哟。”
居然是个熟人,有宝藏的钥匙?
汤姆一脸得意的,要跟邓昆仑宣布那个人是谁:“就是黑市上给咱们卖野猪肉的那个叔叔,他今天也在厂里,一直跟在小h兵的身后,下午又来过,我专门跟着他,一直跟到他们家。”
“他的家在哪儿呢?”邓昆仑于是又问。
这时候工作间的学生等不住,来找邓昆仑了,在窗户外头招手,邓昆仑示意他们等会儿,认认真真问汤姆。
汤姆现在的行为,让邓昆仑有理由相信,他将来真能成一个能辩得赢自己的流氓律师。
小伙子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说:“就在通往沙漠那条路上,唯一的村子,名字叫杏树村,我到村口专门打听过才回来的,喽,村里的小孩还送了我几颗杏子,一根狗尾巴草呢,你看,要这样吃狗尾巴草才香.”
路,方向,村子,这么大一个小屁孩儿,邓昆仑记得那个村子将近5km的路程,他走了个来回。
“好,这件事情叔叔会去查的,认真写作业吧,这件事情你以后就不提了,好不好。”邓昆仑说。
汤姆转过身,一本正经的,大拇指指向自己:“宝藏可是属于我婶婶的,你不能给任何人,因为钥匙是我找到的。”
邓昆仑接过苏樱桃给的饭盒,深吸了一口气:“属于你们的,我不会送给任何人。”
好险好险,他就不明究里揍了孩子一顿,还好他没揍。
几乎是邓昆仑刚走,徐俨带着张迈跃来做客了。
虽然徐俨脾气不算好,但是倒是很会做饭,她用苏樱桃的碗装了一碗玉米面葱花鸡蛋糕,咬起来松松软软的,居然格外的好吃。
徐俨早就猜到郑凯妹妹被牛百破强.奸的事儿,暗猜苏樱桃很可能想让郑霞出面指证牛百破,这是来给她出主意的:“农场最近不是要选场长,你把场长的位子给郑凯,让他把他妹喊出来,给你指证牛百破不就完了,那家伙就该被枪毙!”
农场随着张悦斋的离开,要普选一个场长出来,但苏樱桃心里的场长可不是郑凯,跟着他,大家还得继续去寻宝。
而怎么才能让郑霞出面指证牛百破,苏樱桃确实愁这个。
不过这事儿她不能跟徐俨多说,毕竟说多了对郑霞的名声不好听。
“这事儿我心里自有主意,徐大姐你就别操心了。”苏樱桃说。
……
这大概是生来头一回邓昆仑如此的沮丧。
不是因为牛百破,也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反而是因为生活中的索事,这不,终于赶完工作,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五点了。
要在平时,他肯定还得跟学生们一起聊一聊,给他们再讲点东西再走,毕竟从核物理到机械重工,以及控制工程与科学,哪个方面,只要学生有问题,他都得给他们讲一讲。
大家一起或坐在桌子上,或围在一起聊一聊,讲一讲,这是邓昆仑最放松的时候。
但今天他走的特别急,早早就回家了,而且心情很不爽。
龚大妈叉着腰,正在院子里摘自家的洋柿子,看博士回来,笑着问了句:“博士回来啦?”
邓昆仑点了点头,但脸上的神色依旧不太好。
看到苏樱桃在院子里,邓昆仑心里很高兴:今天她下班似乎挺早的。
不过看汤姆隔着栅栏在跟徐冲冲打架,邓博士又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今天是周末,难怪妻子在家,孩子也在家。
他太忙,连现在是周末还是周内都给忘掉了。
徐嫂子也在她家的小园子里,看邓博士破天荒的拿起了锄头,好奇的问了一句:“博士今天回来挺早的,您这不会是……要锄菜?”
邓昆仑点了点头,留神看了会儿龚大妈是怎么操作的,还真的弯下腰去锄地了
徐嫂子愣着看了会儿,气嘟嘟进门了,伸手就拎上了正端着一杯茶在看报纸的,徐主任徐硕的耳朵:“走,徐硕,出门看看去,人邓昆仑几万美金的手在锄草,再看看你,你是死猪吗?人博士不忙吗,人家工作没你累吗?赶紧起来,给我去把中午的碗洗了去。“
徐主任从窗子一看,邓博士还真的拿着一把锄头在锄沟垄。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博士每回在厨房洗碗,萧胜白就要骂骂咧咧,徐主任的日子在隔壁的对照下真的很难过呀。
不过邓博士的脸色很不好,这一看就是被迫的,徐硕端起了碗,悄悄唱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博士,赶紧反抗吧,你要反抗,我就跟你一起反抗!”
真希望博士跟苏樱桃吵一架,他也好在萧胜白面前腰杆子硬一点。
但博士跟苏樱桃并没有吵架,相反,反而是需要苏樱桃来在某些方面开解一下自己。
所以他锄着锄着,就跟苏樱桃并肩站到了一起,然后说:“毛纪兰是我母亲,但是苏樱桃,她和绝大多数的华国式母亲一样,冲动,固执,愚昧,自私,你知道吗,要不是你拦着,我那天晚上很可能进门就会抽汤姆几皮带,而要是我那样做了,哪怕我在知道真实情况后再怎么跟他道歉,他都会永远记得我曾经对他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