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懂裴矜知道她的辛苦,所以十分体贴,且裴矜和她想象中也不太一样,原本她以为他作为嫡长子,应该是无时无刻不把大家庭挂在嘴边,宁可自己吃亏,却没想到他也十分维护自己这个小家。
比如她出去做事弄点好吃的,裴矜也不会说她,还安慰她说,反正她自己的东西该怎么处置都由她。
这让甄珠很是感动,父亲过世后,母亲守寡,叔婶笑面虎,但凡有好东西送进来,叔婶都恨不得拿过去,让她十分没有安全感,现在好了,至少裴矜一直都站在自己这一边。
等俩孩子睡下后,裴矜忽然抱住她,潮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周围,细细密密的,让她难以逃脱,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离,二人胡天胡地一通,裴矜在她身上喘气,甄珠在黑夜里仿佛能看到他的下颌,优雅迷人。
“我们怕是马上就要出征了,我和三弟一道出去,二弟留在家中。我在门前的桃树下藏了一个小匣子,里边有我前些日子打猎赚的点钱,不多,但你们要用的时候,就去拿。”
此时裴家尚未分家,父母在,无私财,裴家的钱都是由裴大夫人掌管,现在裴矜是长子,老太太对长房好,可若是他不在了,孤儿寡母寄人篱下,日子不好过呀。
这些他都想到了,甄珠扑到他怀里,泪流满面,裴矜感觉到妻子的伤感,他“扑哧”一笑,“不要难过,我的珠儿难过的都不像你了。”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话。”甄珠再厉害,再坚强,终究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有裴矜在的时候,他仿若一座高山,可他不在了,她终究不安稳。
裴矜在她耳边哄她:“你放心,我一定会或者回来的。”
说完,又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的抚摸拍打着她的背,甄珠何时进入梦乡的都不知道。只知道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魏阿桑把小院打扫的很干净,厨房也开始熬粥了,甄珠想,也许她是真的想洗心革面了。
这次专门留下裴褚,也是因为二房无儿无女,若裴褚有个好歹,一个后也没有,而长房和三房都有子女,作为裴大夫人,裴家地位最高的女性,她认为她的这个决定非常英明。即便是此时的魏阿桑也没觉得有什么,她还以为是自己这些日子勤快的让公婆看在眼里,所以才留下裴褚。
甄珠见厨房已经有人在忙,遂把朱大婶送的棉花拿出来在太阳底下晒,流放途中,甄母替她准备了几件厚实的棉袄,她也拿出来,拆了一件打算做给二郎。
刚缝了一会儿,魏阿桑就喊大家吃饭了,这次裴褚能留在家,一边觉得对兄长愧疚,一边能够和妻子相处也觉得很满意,心情矛盾,所以看到甄珠孙氏做活,主动帮忙。
甄珠倒是还好,不会太过于不平,人嘛,总不能什么好处都让一个人占了。
裴褚现在是安稳,可是上战场也是机遇与危险并存,这对于一些大头兵来说可能是去送命当炮灰,但是裴矜是什么人,他十二岁就生擒过蛮族首领,在军队很有震慑力,北边的将军们哪一个没有听过他的威名,所以也许这场战事之后,他就会提高自己的地位。
而跟着裴矜的裴瑭,也并非泛泛之辈,再有裴褚的帮忙,兄弟俩建功立业不在话下,而裴褚现在看着安稳,从长远看,也并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