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正色,“可知道是何原因?”
秦欢不可思议道:“据说是成日念叨什么首辅什么的。”
甄珠就没往下再问了。
大郎的婚事当时也去信给了裴褚夫妻,裴褚就回信说忙,不会来的,现在没想到魏阿桑既然疯了,实在是令人想不到。
是夜,甄珠跟裴矜说了这件事情,裴矜叹了口气,“这事儿啊,也怪魏阿桑自己希望二弟能够真正的知道把日子过好。”
军户所
裴褚刚刚看完一本文书,很快就处理好了,这几年他凭借自己的能力,成了六品文书官,不管大小,好歹那也是个官。
又听隔壁吵闹起来,他用棉花把耳朵塞住,心无旁骛的办理公务。
这样的情形持续有两年了,其实之前还好,魏阿桑虽然急晕了,可是人还是惦念着孩子的,后来一听说京里婉姐儿嫁的好,小甄氏补办了婚礼,裴矜又多么受器重,她就开始逼着自己回去。
几乎每日是茶不思饭不想,天天都想着怎么回京城,还一个人跑了,但是跑了没多远又回来了。
自从那以后她就疯了,裴褚尝试把魏阿桑的娘家人请过来,他们也束手无策。
裴褚想,原来到头来都是一场空,魏阿桑的贤惠,对他的依赖,都不是在建立她真心喜欢他的基础上,而是看重他作为首辅的虚荣。
现在他也累了,关着她,不让她出去,好吃好喝供着就成,日后他便带着儿子女儿好好的过活,他不会苛待魏阿桑,但也不会再把她当妻子看待了。
已经八岁的女儿端了热茶出来,女儿从小就懂事,八岁的她已经会自己裁衣了。
裴褚欣慰道:“你去玩吧,爹这里不用你操心。”
“不,娘已经病了,我要照顾好爹爹。”
裴褚拿了一本书给她,“这是你京城的大伯母寄过来的,说是你乐华姐姐读书用过的,上边还有注解,你且看着,不懂的问爹爹便是。”
“好。”女儿如获至宝。
他取下棉花,没听到旁边屋子的声响,松了一口气。
到了傍晚,听到帮工婆子喊他,说是魏氏有话跟自己说,他皱了皱眉头,还是过去了。
魏阿桑头发难得整洁了一次,而不是之前疯婆子的样子,她精神也平静许多,“我跟你说一件事,我上辈子早就和贺林跑了,但是过的不好,所以总是指望着这辈子能够过好,当上首辅夫人,让当初骂我千人骑万人睡的人匍匐在我前面。可是,命运又同样跟我们开了玩笑,你不听我的了,哎……”
“我这一世依旧活的这样卑微,也是因为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