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谨,胆子够肥了啊……”甄珠后面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想也不用想,这是谁发出的声音,甄珠如闻天籁,紧接着,就看到阮谨抱头鼠窜,阮穆拿着一花瓶朝他头上摔去。
甄珠想再看一眼丈夫,却被迷药迷晕了,意识散漫只觉得身上热,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次醒过来时,恍若隔世,她如往常一般用手摸摸右侧,空的,她又捏捏自己的脸,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原来自己真的不是做梦。
泪眼迷离中,见一男子吊儿郎当道:“娘子,怎么哭了?快来喝药吧。”
晕晕乎乎的接过药,甄珠仿若梦中,她不禁道:“你真的是我的相公吗?”
“那还有假。”阮穆觉得好笑。
他还真觉得是一件奇事,本来自己还有点意识,很清醒,但却醒不过来,昨儿却突然醒了,当然他庆幸的不是自己醒过来这件事情,而是醒过来后能够帮助妻子。
说起来这事儿还真是玄幻,他这个人原本是西京纨绔,除却会赌钱跑马外,一窍不通,西京城愿意嫁给他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家,好容易有一户大家看中他,后来他晕过去,再也没听说那家上门,却没想到竟然有这般标致的人物愿意嫁给他。
且不仅仅是标致,她还品行为人,都是他在昏迷期间能够听到的。
甄珠扶了扶脑袋:“也不知道他给我吃了什么药,一下就没力气了,哦,对了,阮谨人呢?”
“来,喝药。”阮穆吹了吹汤药,递到她的嘴边,甄珠还不好意思,但是见他一直让她张嘴,她便张嘴喝了,听那阮穆淡淡道:“打断了他两条腿,毒哑了他,安二太太那伙子人都赶出西京城了,你放心,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他办事这般麻利想必是气急了,甄珠一听,遂道:“我虽得知你为我报仇是喜的,但是若是惹上官司就不好了。”
阮穆心中一暖,笑道:“无事,官府也不会随意管宗族大事,阮谨这样的败类由宗族惩治的。”
什么宗族?阮家也不算很有底蕴的人,这些不过是阮老爷说了算,毕竟阮谨家的一切都是阮老爷给的,要收回来也是易如反掌。
喝完了药,甄珠觉得自己好一些了,她抿唇,觉得头还是有点疼,阮穆贴心道:“你先歇着吧,我坐这儿。”
“不必了,你去把我的丫头叫过来。”
她喝那碗银耳羹绝对是有问题的,白果是她一直信任的人,所以从不设防,没想到她竟然会背叛自己。
阮穆朗声对外面喊了一声:“把白果那丫头捆了来。”
在他躺着没醒的时候,里屋里伺候的白果甜枣还有麦冬,这三都是熟悉的。其中白果伺候的最多,怨言也最多,甄珠在的时候,她不敢表露出来,背地里和廖婆子当他是个死人,在这里叽叽喳喳的热闹的很。
白果被打了十鞭子,送过来的时候,阮穆把她口中塞住的团纸拿掉,她匍匐在地上看着很有些可怜。
她从小伴着甄珠长大,二人情分很不一般,甄珠不禁问:“为什么?白果。我自问待你不薄,你要吃什么,要喝什么,都同我是一样的,我甚至还准备等出了阮谨,日后帮你置办一份厚一点的嫁妆,日后送你出嫁。可你为什么要听阮谨的话?”
阮谨于甄珠来说顶多算个恶心人的登徒子罢了,而自己人背叛才更让她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