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于静教授学生示范弹奏一遍后,阿洛才意识原主所拥有的天赋――绝对音感有多惊人。
于静所按下的每个黑白键带有的音符旋律都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阿洛甚至都不需要去看老师如何弹,光是用心倾听,那琴声便自然而然便印入她的脑海中。这也是为什么原主只学了两年就能在钢琴班上遥遥领先,甚至有望取得省赛名额,出国学习的机会。
正如于静建议她父亲时所说的,她是一个真正的音乐天才。
这份天赋有多美妙,失去时就有多残酷,就好比从五彩斑斓的世界里坠落掉入只有黑白二色黯淡无光的地方。如果她是生来平庸也就算了,可明明有着大好的天赋与前途,却不幸地毁于一旦。
这些痛苦背钟秀深藏在心底,从来不曾和别人说过,只是厄运没有放过她,因为失去听觉,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绝望。
后来钟秀曾无数次想过,也许不曾拥有这样的天赋反而会平凡而安稳的。
作为一个被毁掉的天才并承受了无尽苦难的她,只能可悲地逃避痛恨着自己。如果不是数十年后真相被挖出来,她或许都没有勇气去怨恨夺去她人生的凶手。
――――
于静又讲了一些基础乐理知识后就让学生们上来弹奏,这首曲子难度是很高,许多学生因为是初学者照着乐谱弹也弹得有些磕磕碰碰,要么有些和弦部分上不去,要么就是中间衔接不好。但于静脾气很好,温柔安慰了他们,并指出他们存在的某些问题,好慢慢改进。
等到阿洛的时候,她坐在钢琴前面,把曲谱翻看一遍,就记在了心里,轻轻按下琴键。
同样的曲谱,与前面的学生截然不同的一串轻快灵动的旋律从指间跳跃轻舞。
柔和又充满感情,似静静流淌的水,又似飘浮的云。
待到b段的抒情强烈快节奏部分,右手的跨八度和弦,轻而易举就达到了,少女指尖的每一击都震撼人心,成功地演奏出了这首曲目中的恢弘之感。
再到重复a段由很轻地开头逐渐加重加速,重复和弦部分,也以非常轻巧短促充满灵气的旋律结束了这一曲。流畅得一气呵成,仿佛所有音符任由她随心所欲地操控般。
阿洛刚穿进这个身体,融合后第一次的弹奏显然还算不错。
不止是教室里的老师和同学们惊呆了,连站在教室外面等着接送孩子的家长们也听到了刚才那一曲。哪怕他们并不懂得鉴赏音乐,也知道阿洛弹奏的水平明显比其他学生高了不止一个层次,甚至有些震撼。
这种震撼更多是来自透过玻璃窗看到坐在台上弹琴的女孩,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惊人的才华天赋。
“这是谁家的孩子?这钢琴弹得也太好了吧。”
为了不打扰里面还在上课的学生,家长们不自觉压低了声音讨论,很快有人认了出来,“我记得上个月市里的文化杯青少年组钢琴比赛就是这个小姑娘拿了冠军,可厉害了呢,还上了报纸。”
“老宋,我记得你女儿也参加了比赛,拿的好像是银奖吧。”其中又有人看向身边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面色有一丝僵硬不自然,然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家那孩子最近退步了,还需要多多练习。”再看向教室里,正好下一个被指导练习的学生就是宋曼青。
至于阿洛,于静满心都是激动,这个学生的音乐天赋超乎她的想象。这一首《g小调前奏曲》,她知道以自己的水准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来。
对于宋曼青压力就很大了,这首曲子她去年就开始在家里练习了,自认为可以表现出彩,却没想到钟秀弹奏得会这般好,她远远比不上。
难道钟秀也提前学过?不会的,宋曼青摇了摇头,钟秀家里那么穷,怎么可能买得起钢琴练习。
在各种紧张胡思乱想的情绪之下,宋曼青别说是发挥正常水平了,甚至频频出错,中断了两三次。
教室外面宋父的面色越发阴沉,旁人见了都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