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边:“?”
陆容想了个托辞:“未成年结婚照就不要放了吧,谁知道犯不犯法。”
颜苟跪舔:“还是老大想得周到。 ”
陆容瘫倒在沙发上,任化妆师给他脸上抹卸妆水。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城南学子们八卦的想象力,他总算逃过这一劫——结个婚可真是太累太累了,过来人没有瞎说。
霁温风看到事态向诡异的方向发展,默默地把手机揣进了西装裤袋,没有再进一步解释。
就当他有个孪生弟弟吧。
霁温风搞定学校里的流言蜚语,走到摄影师面前道:“彩排也完了,今天的录影全部删除。”
摄影师看着里头的视频:“嗯……有点可惜。”
霁温风重复:“全部删除。”
摄影师感到一阵战栗:“好吧。”
霁温风抬眼看向更衣室,更衣室的门开着,陆容坐在化妆镜前卸妆。
霁温风对摄影师道:“等一下,先拷给我,再删除。”
摄影师:“对吧!我也觉得超有纪念意义!”
霁温风在摄影师那里搞到了所有的影像资料,捧着手机慢慢欣赏。他盯着陆容手拿捧花、高贵冷艳地站在湖边的侧脸,不动声色地亲吻了自己的手机:他拿到了对陆容宝具。
“如果他哪天不听话,我就把我们的婚纱照设为手机壁纸。”霁温风心满意足地收起了手机,淡定自若地在餐桌边坐下,潇洒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胜利的红酒。
霁通得知两个孩子帮他们完成了彩排,焦虑达到了十级:“不行,我们必须得自己再走一遍。”
方晴安慰他:“老霁,别这样,要相信小风和容容,也要相信这里的工作人员,明天一定都会很顺利的。婚礼只是婚礼而已,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你知道什么问题真正迫在眉睫吗?”她的目光投向不远处举着高脚杯喝红酒的霁温风。
“你都还没跟他好好谈谈。”方晴真诚地望着霁通道。“他才16岁,他都开始借酒浇愁了,面对重组家庭的阵痛,他一定很有压力。”
霁通点点头:“嗯。”
方晴握住了他的手:“你应该去找小风聊聊,我应该去找容容聊聊,今晚对他们来说都很难熬。他们之前一直跟我们相依为命,现在我们突然之间就要属于别人了……今晚应该是我们母子和你们父子的单身派对。”
霁通恍然大悟:“哦——说得有理。”单身派对,听起来超级美妙,他可以和小风一起打游戏的说。
方晴站起来亲了一下他的侧脸,去更衣室找陆容。霁通走到霁温风身边坐下,清了清嗓:“……小风,明天,爸爸就要结婚了,今晚是爸爸最后属于你一个人的日子。”
霁温风:“……”
霁通:“你有什么困惑,或者埋怨,都可以跟爸爸讲。爸爸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霁温风把玩着手机:“……祝你幸福。”
“谢谢你,不过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幸福。”霁通焦虑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喃喃道,“我40岁才做新郎,不像你。你站在婚礼草坪上,这么年轻,这么耀眼,我却垂垂老矣。”
霁温风翻到陆容冲着镜头剪刀手、嘟嘟嘴的照片,莞尔一笑,眼睛盯着屏幕以过来人的姿态安慰父亲道:“谁结婚都会紧张的,跟年纪没关系,我的经验是:深呼吸。”
霁通做了几次深呼吸:“……没有好很多。她是一个很神奇的女人,很漂亮,我跟她比起来又平凡又刻板无趣,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在她面前表现得好一点,她哪天厌倦我了怎么办?我可能都不剩下什么时间去疗伤,我都40了。”
霁温风抬起头盯着他爸:“你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霁通:“真的吗?”
霁温风:“嗯,你超有钱。”
霁通沮丧道:“这不是钱的事!小风,不是所有事都可以用钱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