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忧郁地垂下了眼睛:“霁叔叔,我觉得他还不如小风哥哥教的好。这个课我不想上了,我跟着小风哥哥学就好,叔叔把这个冤枉钱退了吧。”
霁通虽然惊讶,却也在预料之中。这些国内搞应试教育的家庭教师,怎么可能有小风英语好,他可是从小在美国长大的,英语是他的母语。
霁通叹了口气:“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再跟小风哥哥打架,好吗?”
陆容:“……”
方晴还真把他俩打架的事情到处乱说、败坏他的名声!
陆容的嘴唇委委屈屈地嗫嚅了两下,仿佛要为自己辩驳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我见犹怜地应了一声:“是。”
霁通看他文文弱弱地坐在那里,说话也小小声的,心里的担忧一扫而空——这么可爱的男孩子,怎么可能会打人嘛。
不但不担忧,甚至心疼了起来:容容住在这个家里,凡事小心翼翼,生怕惹谁生气,甚至受了冤枉都不敢自我澄清,真是个敏感可怜的孩子。要是他真能跟小风打架,那倒还算是件好事勒!那说明他把小风当朋友、当哥们,男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不碍事。
“如果小风哥哥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知道吗?”霁通一瞬之间就从霁温风的亲爹变成了陆容的亲爹。
陆容看了一眼老宋发来的微信,冲霁通怯懦苦涩地笑了笑:“……谢谢叔叔。我先回去了。”
霁通看着陆容的背影,低叹了一口气:容容身世凄惨,不像小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地长大,他一定要更偏爱容容一点,毕竟他只是个忧郁敏感、文弱胆小的小孩啊!
而陆容走出霁温风的书房,立刻换上了一副深沉阴郁的表情,攥紧了自己的手机:霁温风被电完送回来了,呵,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陆容推门而入时,霁温风躺在床上。
梁闻道的那个电击棍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生理上的伤害,却对他造成了永久性的精神伤害。
霁温风躺在宾利车后座被送去医院时,老宋一直在笑。
霁温风把右手蜷成鸡爪,悬在身前一抖一抖:“你额鹅鹅鹅……笑什么额鹅鹅鹅!”
老宋一本正经:“少爷,您看错了,我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笑的。噗嗤。”
霁温风:“我要炒了你额鹅鹅鹅!”
老宋:“噗嗤。”
进了医院,急诊医生也一直在笑。
霁温风:“你不要再笑了仪器在抖额鹅鹅鹅!”
医生正经脸:“诶,那是小哥你在抖啊。我们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笑的。”
说着走到门外:“老杨,小陈,快来急诊室,快点!”回头对霁温风解释,“你这个病比较棘手,我需要一点帮手。”
霁温风的病床边很快就围满了医生,统统低头看着他。
霁温风弱小无辜又气愤:“不要以为你们戴着口罩我就不知道你们在笑额鹅鹅鹅!”
最后等一干医生饱尝了深夜急诊室的快落,把霁温风原原本本送了回去。
医生:“全身检查下来一切正常,没有问题。你看你现在只剩下眼皮跳了。噗嗤。”
霁温风:“我要投诉你们!”
医生掏出手帕给他擦擦嘴角:“不要激动,不要激动,看你,嘴巴又抽歪了。”
霁温风在医院遭受了惨无人道的群嘲,决心回来把梁闻道给sa了!
可是进门搜了一圈,梁闻道已经不知去向,大概是闻风丧胆、有多远逃多远了。
此时陆容推门而入,霁温风眼皮子一跳:“妖妇!那奸夫人呢!”
陆容身形一僵,随即柔柔一笑:“什么奸夫?我看你是病糊涂了。”说着默默地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霁温风最爱的冰可乐,双手盈盈捧着,亭亭玉立地走到他床前跪下,低眉顺眼地奉上,“大郎,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