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临头各自飞,能跑几个是几个,写完检讨出来还是好兄弟。
瞎子掏出校园卡,在机子上刷了一下,推门,没有走进去,而是转身问道:“你不问我是谁?”
薛白莞尔:“不问,我也不会去猜你是谁。”
“你开心就好。”薛白说,“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
“你是谁,你在做什么,你想做什么,本来就不需要和旁人多说。”
阳光正好,透过云层倾泻而下,微风正好,携了些许午后的燥热拂面而过,少年的额前的几缕发丝被吹动,看起来异常柔软。
薛白看见瞎子抬起了手,在他的头发上轻轻揉了一下。
他的指尖有点冰凉,似乎不敢用力,颤抖的,小心翼翼的动了动,又收回了手。
“……疼不疼?”
“小伤口,不疼。”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
薛白对他笑了笑,嘴角翘起了一个温软的弧度。
瞎子说:“走了。”
薛白看着他的背影,说:“如果有机会,我想认识你。”
似是熬过了白雪与冬雷,然后迎来了漫天繁星,顾扬的心里忽然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填满了。
他没回头,继续往里走,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薛白说,顾扬应了。
他说:“好。”
第十五章
薛白回桌游馆附近等了一会,六七个男孩子就只跑出来了两个,瞎子的人打嗨了,愣是一个也没有跑出来。
张凌他们到了半下午才回来,脸上青了两块,但看起来依然精气神十足的。
状元饭店里,跑出来的两个男孩子围着张凌一群人,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张凌说:“没事,还能怎样?快快快,先让让,我吃点东西,听了大半个下午的教育,饿死了。”
张凌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菜,又喝了一碗汤,才缓过劲来,继续说:“瞎子那一伙人还不错,我们一进去,他们就搂住我们的肩膀,咬死我们是来学习的。”
“嚯呀?这么仗义?”
“可不是嘛?他们还当场掏出了卷子,写的满满当当的。”
“桌游馆不是刚好有监控吗?就调出来看了一下,我们安安静静的,是那几个混子先动的手。”
有人问:“打坏的东西呢?”
“当然他们赔啊,监控记录得清清楚楚的,不关我们的事,那毛哥还拿玻璃当凶器嘞,薛哥你没事吧?”
薛白摇摇头,“没事。”
张凌:“那就好,我们诚恳的道了个歉,写了一份检讨,被警察叔叔教育了几句就出来了。”
“那伙人好像不是第一次进局子了,尤其是那个毛哥?听说之前故意伤人,被关过一两年才放出来。”
一个下午的警局共患难,张凌和瞎子那一波人建立了深刻的革命友谊,张凌换了个位置,凑到薛白的身边,说:“我觉得他们还不错,约了有空一起出来喝一杯,薛哥,到时候你也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