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酒酒变得很暴躁,他发泄般砸碎了家中一切可以砸碎的东西。他一拳打碎了镜子,碎片扎进他的手,鲜血滴滴答答地流。

别折磨自己了,你摔我,你摔我吧。我身体是软的,摔不疼。

可你会疼。

我在心里呐喊。

酒酒终于看到了我,一地狼藉中,我是唯一没有被波及到的东西。

他走过来,抓起沙发上的我。

我安心地等待被砸。

如果能让酒酒开心起来,我摔一摔也没什么。

但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抱住我。

我看见了那张被他撕碎的抑郁症诊断书。

他怎么会摔我?

他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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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三年过得沉重又压抑,或者说,酒酒他的前二十年从未轻松过。

他整夜整夜的失眠,连我也不能令他睡得安稳。

酒酒于他十八岁那年的清明节在家中割腕。他躺在浴缸里,手腕割开一个很深的口子,放进水里,鲜血染红了浴缸里的水。

他像朵伊甸园中娇艳盛放的玫瑰,来到人世走一遭,发现人间不太适合他,就静静在水中枯萎。

快来人啊!救命啊!

谁来救救他啊!

我急切呐喊着,可是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

我为什么……是一只玩偶熊呢。

我甚至没办法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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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李姐有事来找他,见到这情景吓得赶紧送他去了医院。

然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酒酒厌弃地问自己:“我为什么还活着?”

我没办法回答他。

后来我可以告诉他,你要活着,你要遇到一个叫姜珩的人,他会爱你一辈子,你会幸福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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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20岁那年,酒酒也20岁了。

酒酒和我一样高了,甚至因为我年岁经久的残破,他看上去比我还要高点。

当初躺在我身边翻身吐泡泡的小婴儿长大了。

这一年,我有了新的名字,叫珩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