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忘了。”俞浦深指出事实。
安女士抓抓头发,最后一摊手也很光棍,“没办法嘛,我跟他父亲都是自私鬼,心里想不到别人的。”
一个儿子还远远不到能让她改编生活方式的分量,她心里的天平永远倾斜向自我享乐那一方——她喜欢的,她享受的,她觉得快乐的。
甚至包括结婚生子这种事情,也是实在受不了家里催催催,外加相亲对象跟她在这方面一拍即合,才会愉快地达成共识。
她开心了就好,至于别人如何,又与她何干。
即便那个别人,是她长胖了十几斤才生出来的独生子。
安女士耸耸肩,十公分的高跟鞋让她轻松俯视俞浦深,“我们能给他的,也就只有钱和自由了。”
让自己唯一的儿子不用非要追随所谓辉煌的家族历史继承公司产业,不用非要结婚生子,也不用把婚姻作为筹码放上谈判桌,从出生到死亡被安排得妥妥帖帖。
让他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以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这是他们这两个不合格的父母,所能给出的最大限度关怀。
似乎也可以说是巧言令色的推诿责任?
安女士在这件事上想了想,便轻巧地将其放了过去。
儿子都已经是可以跟恋人滚床单的年纪了,想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如我们加个微信吧。”安女士拿出手机,对俞浦深眨眨眼,“正好我把他爸的微信也推给你。”
虽然很有自知之明地没露脸,但林景铄的父亲也对儿子初恋非常好奇。
不知道长得怎么样脾气如何,初恋可是会决定一个人未来恋爱口味的。
——俞浦深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只是加上了林景铄父母的微信,又在林景铄蹭过来的时候揉了揉他的头发。
在没有第三个人的化妆间,俞浦深低头亲在林景铄的额头上。
不像是恋人之间的亲吻,倒像是一个哄孩子的晚安吻。
林景铄了然地开始哼哼唧唧:“我妈是不是刚刚又跟你瞎逼逼了?她说话你当没听到就行,从来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折腾人。这次也是,她人都在美国开会了一拍脑袋要过来视察,也不想想多少人跟着她东奔西跑,差点没给搞死。”
别人不说,楚礼正好好地给林景铄规划日程得罪谁了,他那么努力在林景铄的日程表里安排约会时间,结果一抬头安女士杀到面前直接要走了林景铄的备用门卡,雷厉风行叫楚礼通风报信都来不及。
谢天谢地那时候俞浦深和林景铄还没进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不然要被上坟的就是楚礼了。
“还好,安女士挺健谈的。”俞浦深微笑,没忍住戳了戳林景铄气得鼓起来的脸颊,“她还给我看了你小时候的照片。”
“不可能。”林景铄一秒答,“她手机里从来不存我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