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我肯定跟你去城里,不去谁照顾你。”胡巧笑了笑,转移话题,“还没告诉我什么工作呢?”
“司机,我以后在沙场开车。”至于别的,林则没告诉胡巧,免得徒惹她担忧。
只有三天时间,林则的意思是等找好房子在收拾,胡巧却不这么想,她把那些能摘的菜全摘了,或是做成腌菜或是晒成菜干,城里什么都要钱,能省一点是一点,鸡带上两只生蛋,别的都宰了腌起来,除了厨房和床,里里外外都已经归置好,要跟着林则去县城的决心无比强大。
对此林则也很无奈,还没转口粮,他就是下梧村的插队知青,就得干活,割完牛草,就扛着锄头下地,等他傍晚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就见胡杨松扶着老支书回来了。
老支书其实并不老,只有五十多岁,可这次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生生老了二十岁,林则看了下,胡敏聪不在其中,是还关着还是……
现在正是下工的时候,村里的人见到老支书,都绕道走,生怕受到他的牵连。
“这些白眼狼。”胡杨松咬牙切齿。
“闭嘴。咳咳……”老支书咳了几声,“赶紧回家。”
房子倒是没被村里收走,可屋里被那搜查小队翻的乱七八糟,胡支书的老婆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屋里,床头柜的锁果然被人撬开了,打开一看,她的首饰和钱全都没了。
“这些挨千刀的,什么都没了,这叫我们以后怎么活?”支书这个工作铁定没了,大儿子在城里,好像也受了他们牵连,好在他岳家有点能耐,算是保住了,可他们是不敢和他联系的,小儿子原本的会计工作肯定也没了,他们以后要怎么办?
这半个月的担惊受怕,回来这又是一个重击,当晚,胡支书的老婆就发了高烧。
家里一分钱都没了,胡杨松想去几个叔伯家借点钱买药,可是敲了好几家门,都闭门不开。
从村头到村尾,胡杨松不知道自己敲了多少家的门,这是最后一家,他麻木的举起手,‘砰砰砰!’
林则见到门外站着红着眼的胡杨松,忙招呼他进门。
胡杨松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林知青,能借点钱给我吗?我妈发了高烧,我想带她去卫生院。”
“婶子发了高烧?我这还有退烧药,赶紧拿去先吃了。”想了想,林则又拿了二十块钱和二十斤粗粮,“这些东西先拿着,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谢谢。”胡杨松抹了把泪,把这份情谊记在心中。
林则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如果老支书一家人不那么溺爱胡敏聪,她就没胆子设毒计害人,以至于牵连家人,只能说因果循环。
二十块钱加二十斤粗粮,权当报答老支书对他的照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