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就包括了曾经的城阳长公主府。
戚容带着翁媪一同递牌子进了宫,想跟冯蓁当面解释这件事,总不能为点儿小事就离心离德。
冯蓁见着翁媪的时候,翁媪就是一脸的不赞同。也只有公主府的老人才有这样的底气对皇后摆脸色了。
不过冯蓁也没什么皇后的自觉,翁媪对她摆脸色她看着也就看着了。
“娘娘,你进宫前奴说什么了?是不是什么情分都经不起消耗?现在吃到苦头了吧?”翁媪不客气地道。
冯蓁点点头,的确是吃到苦头了,主动把自己关进这鸟笼子子,居然还没吃到肉,萧谡简直就不是个人,上辈子八成是太监投胎来着,冯蓁很是愤愤,压根儿就忘了自己其实是叶公好龙。
翁媪叹息了一声,“长公主生前在别院养了不少舞姬,皇后娘娘当初也是见过的,如今送了两人进来,娘娘看着办吧,能用得上的就用。身边总要有两个帮手,才好对付那些个世家送进来的人。”
冯蓁挑挑眉,觉得翁媪说话很有艺术,明明是送人进来分她的宠——当然前提是她有,可说得好似冯蓁还得反过来感谢戚容似的。其实说白了,就是戚容怕她这条船沉了,想要先送点儿救生筏进来。
冯蓁肯定是来者不拒的,多点儿牌搭子更好,以后再热闹点儿,还能开个街市,玩玩角色扮演什么的。
翁媪和戚容见冯蓁轻易就应允了,不由松了口气。翁媪又道:“娘娘,你切不可掉以轻心,皇上上次嫌弃何婕妤只是个庶女,如今各府送进来的可都是尽心培养的嫡女,出身高了,眼睛就长天上了,看中的可就不是什么婕妤的位置了。”
冯蓁点点头,“知道啦,不想当皇后的嫔妃就不是好嫔妃,这个我知道。”
“娘娘如今怎么还在我,我的?”翁媪简直是恨其不争。
冯蓁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被念叨了大半日再好的脾气也要磨光了,于是戾气满身地道:“我就想说我,不行吗?”
翁媪这才意识到,冯蓁已经是太熙帝的皇后了,而不再只是长公主府的小女君了,是以她还能说什么?只能闭嘴。
话说这一波世家大族送进宫伺候皇帝的女子,萧谡也是来者不拒,但进宫之后位分都不高,清一色的都是封为美人。不过也有例外,蒋府送进来的女儿,乃是蒋家二房蒋太仆弟弟的嫡女一进宫便被封为了九嫔之首的昭仪。
这样特殊的人当然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冯蓁也不例外,她一向是好奇心爆棚。
蒋寒露的确当得起“昭仪”这个位分。在后宫有冯蓁这个珠玉在前,所有的美人也就算不得什么美人了。但蒋寒露一出现,便叫人心生欢喜,她的美不是寻常意义的美,而是一种天真灵性的美。
美得让冯蓁好像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
不过那时候冯蓁的天真是装出来的,而蒋寒露的烂漫却是作为掌上明珠被细心呵护出来的。
冯蓁托着下巴想着,难怪萧谡会看上这位蒋家女君,是谁都会喜欢这种让人一见心里就生出甜味的女君,也算是蒋家运气好吧,所以《长恨歌》写得好啊,“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冯蓁伸手摸牌时,一个小太监进来在谢淑妃的耳边嘀咕了一句。谢淑妃气得连牌都推了,“皇上竟然翻了蒋昭仪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