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天真插嘴,“可你看上去真的很想煽动他背叛哎……”
孔信一把捂住他的嘴,力气大得康天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宋文渊轻声道,“很……抱歉。”
目送那个身影走出古今阁,康天真恶劣地嘬着牙花子,“竹篮打水一场空吧,人家师徒情深,根本就看不上你。”
孔信老神在在地喝茶,“哼,我只不过是看他在黄兴运手里一辈子出不了头,才打算伸手提携一下,不要就算了。”
“哎大伯,”康天真蹭到他身边,“他那个老师是坏蛋吗?”
孔信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觉得我是坏蛋吗?”
“是啊。”
“你脑子里有蛆啊!”孔信一脚蹬开他,“老子是你大伯,你说我是坏蛋?不想混了你?信不信老子家法伺候?”
康天真抱头鼠窜,“卧槽……你看你还敢说自己不是坏蛋?卧槽你是我亲大伯啊……”
“谁是你亲大伯?你姓康我姓孔,根本就不是一家人!”
“人家随母姓啦。”
孔信打够了,半躺在他的御用贵妃榻上嘬着紫砂小茶壶,悠然道,“生意场上没有什么好坏,只有利益,宋文渊很有天分,黄兴运那老家伙向来没什么容人之量,断不会希望自己店里蹦出一个天才,可这小子不是普通人,他祖上曾是南京城里真正的收藏世家,以前有句老话,江南藏书甲天下,怀信藏书甲江南,说的就是宋家怀信楼,他骨子里流的是古董的血,又怎么会甘心窝在小轩窗里当一个学徒?”
“啧啧,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康天真摸出一面小镜子端详自己被打残的美貌,眼珠子一转冒出一个馊主意,“他想要买回太爷爷的墨宝又没有钱,大伯,咱们这就把画转卖了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痛哭流涕的怂样儿了!”
“你现在这小样儿就挺怂的,怪不得人家蒋璧影对你爱搭不理,活该,”孔信嫌弃地瞥他一眼,再看一眼斜对门的小轩窗,“都是一般儿大小的孩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我这样的青年才俊是他能比的?”康天真倨傲地昂起头,“你老人家眼神儿不太好吧!”
“……”孔信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