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飞快地转动,在兰小君第三次叫她的名字时,终于想到了一个勉强凑合的理由:“我……我在晨跑啊,你等会啊,我这就来。”
兰小君果然很狐疑:“晨跑?你逗我玩吧?”
兰小君有此疑问是有原由的,念想十八岁那年被老念同志喂得珠圆玉润,就跟贴在门上百年的小娃娃一样白白胖胖。后来听说牙齿疼,结果从口腔医院回来后就吵着要减肥,减肥的第一部就是早晨要起来晨跑。
口号喊了一个星期,也从没见她实践过。
兰小君做过几天的督军,天天起得比鸡还早地去念想家叫开门。无论什么方式,最后的结果通常都是面对着念想被窝里那死活不起来的一团默默叹气——太天真了啊,念想怎么可能起得来晨跑。
念想显然也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扶额,很明智地绕开话题:“你早饭一定没吃吧?我等会路上顺便给你带点了啊。”
话落,不给兰小君反应时间赶紧挂了电话。
衣服昨晚淋湿了些,不过幸好面积不好,晾了一晚上早就在暖气里烘干了。穿回身上,她又是一条好汉。
她匆匆忙忙地洗了把脸,连留句话都忘了,直接开门冲了出去。
兰小君快要饿死在念想家门口的时候终于看见她提着袋早餐姗姗来迟,气喘如牛的样子……好像真的是在晨跑锻炼?
念想一路跑过来肺都要炸了,到家门口边摸出钥匙边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你没事吧?欧阳他欺负你啦?”
兰小君摊手,毫无罪恶感地解释:“我刚看见自己就穿了条内裤的时候差点吓尿,然后清醒了一会就想起来是自己睡觉的时候不老实,自己扒了的……我以为你在睡觉,不这么说怕你不起来……”
念想:“……”
沉默了一瞬,念想揪着兰小君的肩膀就狠狠揍了她几下,揍完瞪着她恶声恶气地:“吓唬我好玩啊,昨晚你还是从我手上交出去给欧阳的……你要真出点什么事,我……”
“别啊。”兰小君勾肩搭背地勾着她往里走:“就算有个什么也是两情相悦啊,我告诉你啊。我昨晚趁着喝醉酒可是摸到了欧阳的小屁股蛋,啧啧,那叫一个有弹性啊……”
念想顿时黑线,一口老血梗在心口闷得她想翻白眼。
兰小君用了一千多个优美的词汇夸完欧阳有弹性的屁股蛋后,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她凑到念想身上嗅了嗅,一脸不解地看着她:“你不是出去晨跑么,还穿昨晚的衣服?这酒气这么大……你……”
“说的是啊。”念想揪着衣服嗅了嗅,装傻:“我去换衣服,你把早餐拿出来,我刷个牙出来就能吃了。”
兰小君狐疑地看着她跟只耗子一样溜进房间里,微眯了眯眼睛,轻嘶了一声,不对劲啊……很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徐润清特意起早,原本想着等会先送她回去换衣服,再一起吃早餐。在门口叫了半天也没见她回应,干脆开门进去。结果……
徐润清看着一团乱的被窝,以及丢在沙发上的睡衣,眉头顿时皱紧。折到玄关,看见昨晚她穿过的拖鞋东一只西一只的放着,几乎能想象得出来她离开得有多匆忙。
念想正在刷牙,接到徐润清电话的瞬间一个惊慌,咽了一大口的漱口水下去,顿时脸都青了。弯腰咳了一阵子,差点没喘上气。
那端的人耐心地等着,直到她开口说:“我刚……不小心喝了一大口漱口水。”
“放心,不会产生什么奇怪的化学反应。”他声音清冷,还含着一丝很明显的不悦:“在家?”
念想心虚地揪衣角:“小君在家门口等我,我就匆忙赶回来了,好像……忘记跟你说一声了。”
徐润清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带了一丝无奈:“我以为你……”话并未说完。
念想不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不过显然对方觉得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