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年年哽咽的说着,眼泪又汹涌的流了下来,泣不成声。
她受不了了,受不了每日的故作无事,粉饰太平,受不了他的渐渐消沉,受不了他越来越黯淡的目光。
没关系,只要他喜欢,怎么样都可以。
哪怕明明知道,问题的关键点并不是在孩子。
她在哭,在抽泣,在求他,季梵尘搂紧了怀里的人,不敢看她那张泪水斑驳的脸,他揽着她的头,往胸口揉着,目光落在窗边的藤椅上,她平日里,最爱躺在上头睡觉,然后自己会悄悄的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小小的身子卷了起来,窝在他臂弯,让人心头发软,空气弥漫着安稳又熨帖的味道。
很快,温热的泪水就浸了进来,打湿了胸前一大片衣襟。
“你别哭了…”
“年年听话好不好,我错了…”
“是我太小心眼,太敏感,太斤斤计较了,看到你和别的男生说话,就烦躁的不得了,看到你关心别人,就心里不舒服,我不想有任何人和任何事情来分散你对我的注意…”
“年年,我可能是生病了。”
耳边传来他絮絮叨叨的话语,带着浓浓的无措和祈求,赵年年头抵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慢慢平静了下来。
许久,才听到她的声音,嘶哑的如同被火烧过般,语调却是说不出来的柔缓缱绻。
“我们一起搬出来住好不好?”
“把阳台都种满你最爱的茉莉花,买只圆圆的浅蓝色英国短毛猫,每天一起去学校,晚上一起回家,以后工作了,可以买辆车,每天一起上下班,你做饭,我洗碗,等过两年工作稳定了,再生个像你一样帅气可爱的小男孩…”
“我不,我要生个像你一样的小女儿——”
听着她一句句的描绘,季梵尘脑海不受控制的浮现出那一幕幕,胸口跳动着的不安和惶恐渐渐归于平静,他下颌蹭了蹭怀里的脑袋,忍不住出声反驳。
“不行,到时候你就只疼她,不疼我了”,赵年年从他胸口抬起头来,瞪着眼睛抗议,鼻头眼眶都是红红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只让人心疼不已。
季梵尘低下头来亲她,含着她的唇柔柔吮吸着,溢出一声叹息。
“好,依你,都依你…”
哪怕是要我的命,我都给你。
两人搬家那天,天气晴朗的喜人,阳光明艳艳的照着,天空湛蓝的发亮,飘着一朵朵干净的白云,高大的银杏树落了一地金黄,风里夹杂着秋天的气息。
北苑两人周末一直都在住,几乎没有什么要收拾的,午后,窗明几净的客厅,赵年年安置着自己的个人物品,季梵尘弯着腰卷起袖子在拖地,明媚的阳光从白色飘窗洒了进来,把地板切割成一道道小格子。
空气中飘着安宁的味道,像跋山涉水的旅人,终于抵达了终点。
赵年年蹲在行李箱前,莫名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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