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见到他们两个说话了,谢玲开始找周鲤攀谈起来,问得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尽管生疏客套但好歹也没有之前那样难熬,没持续多久,周父周母总算推门进来,两方长辈相见,气氛终于步入正轨。
虽然陈宗久依旧一副不好相与的样子,但也没有出言刁难,由着谢玲同周父周母攀谈商量各方面事宜。
礼金嫁妆婚礼酒席流程一样不少。
周鲤听得云里雾里,明明只是一次简单的家长见面,为什么突然推进得这么快,就好像明天她和陈砚显就要结婚了。
她不由转头看向身旁的人,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泰然自若,不紧不慢地给周父周母面前续上茶水。
相谈不算热络,但总得来说彼此都十足客气,陈家对周家这边提出的要求几乎没有任何异议,满口应下,所有配置都按照最高规格的来,话里话外都是暴发富的豪气。
趁着出门去洗手间功夫,周母不禁和周鲤悄声嘀咕,“没想到小陈家里竟然这么殷实,你嫁过去不会受委屈吧”
她有些担忧看着周鲤,其实以自家姑娘的性子到平平常常人家最好,为人父母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安稳顺遂。
周鲤明白她的顾虑,当即宽慰,“妈你就放心吧,他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这一点,周鲤对陈砚显深信不疑。
见面的整个过程很顺利,各处细节敲定完毕,不出两个小时,两方人便互相寒暄送到酒店门口,准备分别。
陈砚显径直出声,“我送你们回去。”
他朝周鲤和她爸妈走来,手里拿出车钥匙,两个家长推辞了一番最后拗不过,还是让这个准女婿送他们回家。
看着他们上了车坐好,陈砚显才合上车门转身,谢玲和陈宗久一前一后站在不远处,他停了下,像是不经意走过,在她身旁低声说了句谢谢。
目送车子走出好远消失,谢玲还站在原处不动,陈宗久拧着眉嘴里发牢骚,叫着她赶紧回家。
女人突然低下头,伸手抹了抹眼泪。
陈砚显把他们送到家楼下,又是寒暄话别几句,周父周母终于准备要进去,却看着周鲤在那没动,刚要出声。
“爸妈,你们先进去。”她说,两人愣了愣,之后表示理解,再次朝陈砚显点头示意,身影渐渐隐没在楼道中。
等他们走后,周围安静下来,小区景色平常,冬日萧索中夹杂着几丛绿,不远处的彩色滑滑梯无人问津。
陈砚显垂眸看着周鲤,眼睫覆下来,显得几分温和,“你要和我说什么?”
他以为今天的事情会令她有点不开心,周鲤看起来神情低落,一路上几乎没怎么说话,不见往日神采。
陈砚显正想解释安抚她几句,却不料面前的人突然过来抱住了他,手紧紧圈住了他的腰。
“我不想说什么。”她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
“就抱你一下。”
从她身上传来的温度很暖,女孩手收得紧紧的,像是要不留余力地把他抱紧,从而传递给他一些足以支撑慰藉的东西。
陈砚显失笑,嘴角扬起,嗓音轻快许多。
“怎么?吓到了?”她没说话,陈砚显自顾自继续,开解着她,“没关系,反正你和他们一年也见不了两次面,我早就说过,不用在意他们的感受,你嫁给的人是我”
他话说到一半,被堵住了,周鲤仰头亲着他的唇,贴在上面好几秒才分开。
“以后有我在呢。”小姑娘睁圆了眼睛信誓旦旦,瞳孔大而黑,干净漂亮,像猫眼一样可爱娇憨,一如当年初见时的样子。
“我们加起来,就是一个新的家。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的爸爸妈妈也可以分给你,让他们对你更好一点。
我可以把我拥有的都和你分享啊,所以陈砚显,希望阳光能照遍你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两人这个春节都待在荔城,年假一结束,还在正月,赶着民政局上班第一天,周鲤和陈砚显就去领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