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也觉得这样很好,不管什么时候,醒来能看到她在,只有他们,不被人打扰,他感到久违的安宁。他愿意用所有换取这样的安宁永远陪伴。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夜,天明也未歇。
宇文金刚醒来不久,随意吃了些东西,就在自己的居室里等着,果然没过一会儿,听人回报巽和南宫芩来了。他笑了笑道:“请两位过来。”
见到巽竟然是抱着唐梨过来,宇文金迅速摸出一把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表情,他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为何阿鸣喜欢用扇子了,在这种失态的时刻,扇子就是保留脸面的重要工具。要是被人看到他惊得张大嘴巴口水都掉下来了,岂不是很丢脸。
不出宇文金所料,巽对他提起想要用蜜陀生治疗南宫芩眼睛的事,并说出“但凡我所有都可交换,任何事都能答应”这种话。
宇文金饶是有准备,还是被巽这话给震了一下。任何事都能答应……他心中一瞬间出现了好几个念头,可片刻后又被他全部否决了,最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良心,遗憾地长长叹了口气,语气真诚道:“巽兄是我的友人,曾于危难时救过我数次,既然你开口了,我自然要给,只是这毕竟也是我东城的宝物,轻易给了你我也无法交代,这样吧……巽兄答应护我东城十五年,十五年内不离开,我便答应。”
“可以。”巽干脆应下。
宇文金令人带巽去取蜜陀生,留下了唐梨一人。
“去吧,我在这坐一会儿等你。”唐梨劝走了巽,居室内只剩下她与宇文金二人时,她对宇文金的方向行了一个礼,“多谢宇文城主。”
宇文金打量她的目光与之前不同,并非友善,还有着忌惮与探究。只有声音还是带着笑意,“南宫小姐不必谢我,这是巽兄所愿所求。”
唐梨微微而笑,“不,我谢的是五年前,你救了巽奴一命,只此一事我就万分感激你。”
宇文金吃了一惊,奇道:“你既然知晓这事,那你可知晓,巽兄从前有过妻子?”
唐梨点头:“宇文城主将巽奴当做友人,那我便直言了,其实巽奴的妻子,从头至尾都只有我一人,其中一些纠葛辛密恕我不能多说。”
宇文金没想到会是这样,但又隐隐觉得这样才是正常,他就说嘛,他认识的巽兄可不是那么容易移情别恋的人,更不可能被美色所惑,只是如果南宫芩是巽兄的妻子,五年前那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搞错了人?
——半遮半掩的说法非常有效,宇文金自己自动脑补出了中间复杂的剧情,不知究竟脑补了些什么,看向唐梨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我听巽奴说,如果当初不是你恰巧路过,他怕是会死在那场大雪中,所以我非常感激你,这份恩情,我希望能报答一二。”唐梨不疾不徐的说。
宇文金看她这个样子,想起了昨晚她失态喊着巽奴跑出去的样子,觉得她所说的更加可信了,如果不是真情流露,昨天那样的场面,她不管不顾,不可能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波澜,只是那些流言就足以让她名声全无,毕竟人言可畏,她还与夏侯玄御有婚约在身。
宇文金突然用扇子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原来如此,巽兄当年去闯北城,乃是因为夺妻之恨!真是复杂的感情纠葛,但他为何觉得这么幸灾乐祸呢?唉,都怪夏侯玄御太嚣张霸道,看他不顺眼。
心情颇好地想象了一番夏侯玄御知晓自己未婚妻跟对手跑了后的心情,宇文金差点笑出来,语气里都满是笑意:“南宫小姐想如何报答?”
唐梨不知道这位宇文城主为什么突然心情这么好,她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缓缓道来:“我希望夏侯玄御死,而如果他死了,对于宇文城主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据我所知,我的叔父欲与夏侯玄御结盟,他们私下有蚕食东城的协议。但我会破坏这个联盟,让叔父转向东城,因为我手中有他很想要的东西,我只能说就算叔父到时候不愿意向着东城,也绝不会再和夏侯玄御结盟……”
“……除此之外,还有西城,西城城主虽然与夏侯玄御是表亲,但就我所知西城城主早就与夏侯玄御结怨,甚至几年前那场毒杀都是西城那边动的手脚,若非如此,西城城主也不会拒绝把自己的女儿公西菱嫁给夏侯玄御,基本上不用担心西城会援手,他们甚至还会配合……”
从南宫芩的身体中醒来后,她虽然没有南宫芩的记忆,却奇迹般的想起了那本小说中的不少内容,如果不是如此,她想对付夏侯玄御,恐怕还没有这么容易。
“我会和叔父说清楚,夏侯玄御一旦来了东城,就将他彻底留下,此事还需要具体的计划,这个不急,如果宇文城主愿意帮忙,此事就更加万无一失,我们可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