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息转过身来,小声跟他说:“不是,是床太小了,睡不太习惯。”
看起来好像睡着了的郭绒突然睁开眼睛:“反正都没睡着,不如咱们来夜聊啊,刚才酒桌上你同学说你小时候很瘦小的,是不是经常被人欺负?”
淳于息迟疑地嗯了声,然后才坦然回答:“对啊,老被人当小姑娘,还被打的鼻青脸肿的。”
“真的假的?太可怜了吧?”郭绒感慨,她当年可是校霸,哪有人敢欺负她。
“爸爸小时候好可怜哦!还好已经过去了!”现在是班霸的郭钱,也很有孝心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淳于息突然戏瘾大发,卖起惨来,把自己形容成了一朵饱经风吹雨打的小可怜,搞得母子两个惜惜了他半天,到第二天开车去山上道观,懒汉郭绒竟然主动提出自己开车,让淳于息在后座休息。
“你老婆是心疼你昨天喝酒呢,让你多休息。”老同学打趣他们,又去招呼其他几个想一起跟去道观参拜的旅客,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有车,他干脆弄了两辆面包车,他和他弟弟一人开一辆,载着父母和七八个旅客上山。
与此同时,不眠不休追踪淳于息他们的那两个男人,也终于找到了地头。他们的小破面包车,就跟在那群人不远处。
“怎么有这么多人一起?”
“他们这么多人在一起,肯定不能动手,我们跟在后面,等他们落单了再说。”
两人商量好了,一路跟到了道观山下,见一群人下了车开始拍照活动身体,他们就停在附近没动。
“还好这里人没有首都人那么多。”瘦高男人心有戚戚焉。
矮胖男人眼睛盯着淳于息看,抬手抓了瓶矿泉水喝,呸了声说:“咱们就在这下边等,别被他发现了,打草惊蛇。”
淳于息休息了一路,这会儿精神挺好,但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看他,四处张望却又没发现什么异常。
“快进去了,都跟着我!”他同学吆喝着,让他们一起进去道观里参拜,还特地请他那个做道士的表叔出来招待众人,那位大师是个标准的现代道士,出口英文闭口法文,能谈道家典故学说,能背道书,还能谈科学发展,口袋里踹了个ipad,是个健谈的人物。
“你们要是想远程参拜上香,也是可以的,我们观里就今年刚推出了这个线上参拜,你们下个这个app,初一十五有法会直播,还有这个微信,是我们观的微信,可以关注一下。”道士表叔看样子是对这一套非常熟悉了,一通操作自然流畅,带他们到处走了走,还给有需要的人画了符。
淳于息的老同学跟他那表叔说了说,让他免费写了两张避祸解厄符,送给了淳于息。
“拿着,有用没用我也不好说,但来一趟不好空手回去。”
符也不贵,淳于息不差这点钱,笑着接了符,转头就给观里的在线上香送了笔香油钱。
不管这符灵验不灵验,山上道观的景色还是很不错的,后院山道上种了一排白绣球,据说是几十年前有个留洋学生,跑到这里来做道士时种的,很多年了,前殿都翻修了两回,这些绣球还是年年开花。
“来,拍吧,要拍的好看点!”郭绒站在绣球面前,做了个轻嗅的姿势,自我感觉非常好。
郭钱对着手机比划了好一阵,最后认输了,默默把手机奉给了旁边的淳于息,“爸,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