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果然被吓到了,过了十几秒,才偏过头,不让梁晔生看见他的表情,只有耳朵是红着的。
“哦,”陆鸣还要强装淡定地语无伦次,“那,那整挺好的。”
也不知道好在哪里,更没有想为什么梁晔生要跟自己说这个事。
梁晔生却又重复了一遍,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学?”
“我不开学啊?”陆鸣奇怪起来,“我……”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装备:“靠,我不是小学老师,我也不是大学生,我不用去上学的。”
陆鸣又想为自己的高中学历找回一些颜面来,虽然其实本质上这和梁晔生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之前在美国读书,”陆鸣说了个学校的名字,其实到现在,他也几乎只记得一个名字了,“家里经济突然出问题,交不起学费就滚回来效力祖国了,哈哈。”
他成绩并不算好,家里开厂的,也不算有文化,只觉得国外好,看他在国内大概只能读个三本,还是送出去混个学历,学点管理回来继承家业,这是他爸的想法。可惜实体经济这些年越来越不好做,陆鸣被逼着考了四五次托福,终于到达阿美莉卡,上了没多久的课,就回来了,爸爸说,家里破产了,不过至少还有回来的机票钱。
收获?倒也不是没有,他的英语还是比很多朋友好了不少,以及……听到了一种新的音乐。
C城是周边城市里,hiphop氛围最好的,陆鸣便来到了C城,后来又加入了鹿山,一待就是好几年。
陆鸣只顾着自己说,没有看见梁晔生的神色,说完了才抬头看着比他高了不少的梁晔生提问:“你是哪个医院的医生啊?”
陆鸣觉得,可能过几天自己就要生病去看看了,有备无患,问问不犯法。
梁晔生看着陆鸣,可能是不知道这个陌生人查什么户口。但最后居然没有拒绝他,还说:“我在三院上班,需要给你留个电话吗?”
那当然更好,陆鸣点了头,记了号码,可直到回去,还是懵的,他想自己可能是中暑的。
梁晔生说他是牙医,种植科的,陆鸣盯着镜子看牙齿,实在估量不清敲掉哪颗代价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