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暖端着碗走近的刹那,墨景深目光越来越冷。
季暖知道两人之间面临的这场死局,这饭他吃与不吃都是错,但如果是被强行喂进去的,那起码还能另算,毕竟现在墨景深的力气应该是敌不过她,她真要强喂,他也拦不住,达利看着也不会觉得哪里奇怪。
她用筷子盛了一口米饭放到他嘴边,男人仍然如早上喝水时那样,抿唇不语,静默而立。
季暖又努力的对着他比划了几个手势,其实比划出来的也是给达利看的,她在对墨景深表达如果他不吃的话,她就会被杀,她再又双手合十的对着他一副央求的态度,求他吃东西。
墨景深冷眼看着她,忽然冷笑一声,拿过木屋里的一只椅子坐下,落坐后,他也依然是全程一言不发。
这若大的房间里仿佛在上演一场极端的默剧,无声无息间却暗藏无数锋芒,一旦演的不好就会戏毁人亡。
季暖自己吃了一口饭,在嘴里嚼了嚼,然后张嘴像个真的哑巴一样的“啊”了一下,像是在告诉他,这饭很干净,是她亲手做的,没有毒。
墨景深在那木椅上坐定,抬起手,正要将旁边桌上的另一只碗打翻,却忽然被一股极微弱的力道牵绊。
他侧头,季暖被烫伤的手已经紧紧拽住他的衣角,有些用力。
他视线冷淡的往上移,看她。
季暖动了动唇,小心的护着碗,免得被他打翻,见这种情况实在是一直僵持不下,她听见达利和那群人在外边像是在用柬埔寨语说笑,时不时的还能听见一些讥讽的笑声。
他们手里有枪,他们在这里掌握着生杀大权,他们可以像是在看个热闹一样的在外面围观。
而季暖和墨景深却要在这里置身生死一线,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要怎么才能把这一幕演到及至?
要怎么才能顺理成章的逼一个男人去合理的心软一下,这样才能吃东西?
季暖忽然将手中的碗放下,在墨景深极淡的表情下,缓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