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死命挣扎的动作因为脸被强行按到他的胸前而僵顿住,她的五识感官仿佛被药性催化,仿佛一切都感觉不到,可唯有嗅觉还算灵敏,至少刚一贴到他的胸前,便闻见了熟悉的只有墨景深身上才有的独特的冷冽如草木的淡香。
耳边是男人耐心轻哄的声音:“是我,别怕,别怕……”
墨景深?
季暖浑身僵硬的各处仿佛一瞬间终于软化了下来,无力的缩在他怀里,任由男人将她稳稳的打横抱着,头贴在他胸前,深深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仿佛是一再的确定他究竟是不是墨景深。
男人正欲将她从浴室里抱出去,怀里忽然响起了缠着细丝般的哭腔:“墨景深……”
或许是这声音,或许是怀里的女人浑身太过滚烫,结合在一起都让男人的眸光跟着加深了几分,已经太久没有听见季暖用这样软懦又依赖的嗓音叫他的名字,也太久没有再感受到她这样强烈的需要。
墨景深没想到,筹谋多年只为了让她能好好的活下去,哪怕付出的代价是她的不原谅不理解,哪怕再不能拥有她,他也甘之如饴,这一切的代价他早已猜到且接受,却其实内心里真正等待的,还是她肯回头的那一天,肯这样放任她自己靠在他怀里的这一天。
低眸看着怀里苍白的脸颊上逐渐又透出几分媚红的小女人,墨景深开口回话时的嗓音都跟着暗哑了下去:“很难受?”
季暖抬起手,手指仍有些发颤,颤抖着抓着他衬衫的领口:“我不想……呆在这里……”
“好,我们回家。”
墨景深抱着季暖走出浴室,临走出门之前,男人的脚步顿住,眼角的余光冷漠且冰寒的看向倒在地上的被血染红了半个浴袍的人,再又瞥着这房间中满地的狼藉,沉冷着嗓音吩咐:“沈穆,处理干净。”
“好。”沈穆站在一旁,谨慎的点头。
他清楚墨总现在究竟是用着多大的自控力,才没有将盛易寒直接从这十楼的房间窗口踹下去,今天晚上这种事,别说是盛家怕是很快就要在海城除名,就是那些拿钱办事的记者恐怕也都将暗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