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房间里激烈的争吵声,却让她因为在食堂里听见那个消息后一直砰砰跳动的心,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它不仅安静了下来,它卡在了胸腔里。
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一门之隔,房间内的人还在激烈争执。
门外的人门了片刻,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封凌走了,她踏出一队训练营的时候三胖正好这时回来,走的太快撞到了她的胳膊,回头看见是她,忙问她:“封凌?你不在狙击队,跑这边干什么来啦?是不是也听说老大结婚的事?跑过来讨喜糖的呀?我跟你说,老大真是太不地道了,结婚了也不先跟基地里说一声,到现在不仅喜酒没喝到,喜糖也没吃着呢!”
平时大家虽然开开封凌和厉老大的玩笑,但是很多男人骨子里是很简单的,两个男人能有什么,也就是闹一闹,老大既然今天结婚了,那封家的小姐才是厉太太,这封凌就还是他们基地里的封凌,没什么变化。
见封凌不说话,三胖正要去按住她肩膀,结果好巧不巧的按到了她当初被蛇咬的地方。
封凌瞬间像是触电了一样的将手臂缩了回去。
她记得那天在蛇谷悬崖下的石台上,厉南衡不顾自己安危的帮她将伤口割开十字刀,帮她吸出毒血。
那天她浑身冰冷四肢麻痹,只有被他吸过的伤口上有着隐隐的滚烫,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看着眼前一直在想办法对自己施救的男人,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会这样的在乎她的生死。
而如今,她肩膀上有十字花刀痕迹的那块小小的地方,它没有了半点温度。
甚至只是被这样按了一下。
就疼的她忍不住的颤栗。
整整这么多年,封凌从来没有觉得从一队的训练营走回狙击队的训练营是这么的漫长过。
即使已经过了晚餐时间,刚刚进了基地里的那些十几岁的小伙子们还在接受训练,绕着基地的四圈跑,旁边不时的传来有人叫她名字的声音:“封哥!封哥……封凌……封凌师父!”
还有一些分到其他队里的人只听过她的名字,并不认得她,一边跑一边茫然的向着这个方向看,却只能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影在基地中的夜色中行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