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昨天妈妈的丧礼结束后,时念歌在医院里又陪了爸爸一天,他的意思是,即使他现在还活着,但毕竟腿废了,家里的很多事情还是打算交给她,如果她不愿意的话,他也不勉强。
但是虽然说是不勉强,时念歌现在又怎么可能还去坚持什么梦想。
妈妈都已经没了啊,爸爸现在这个样子,有时候颓废有时候极端,昨天在她妈妈的墓碑前很久,后来回来的时候也一整晚没说话,虽然在时念歌的心里,他不是一个多合格的爸爸,但是他和妈妈之间的感情是真的很深。
时家的责任就摆在她的面前,她接或者不接都凭自愿,可是她有不接的理由吗?
她上午约了公司里的几个没有异心的高管聊了聊,他们对她这么一个二十二岁还不到的小姑娘并不信任,肯来聊几句也是看在她身上的那些股份上,看在她是时董的女儿的份上,来见见她,但显然,对她并不信服,也没有聊多少,即使没有异心,但也没有表其他的态度。
总之,她想抗起时家,也不是说抗就能抗的,毕竟太多人想要抢夺这个机会,因为她太年轻,因为她看起来小就不通事故,还是个小姑娘,因为她看着就好欺负。
文柯说海城那边有一个之前就谈好的合作方,和她母亲曾经是大学同学,刚从华盛顿回海城,这么多年一直在搞金融投资,投过的项目都翻红了,眼光和远见都不错,这个投资方很早就看上了时达集团的几个新项目,也跟她妈妈谈过,说开春之前就把项目敲定下来。
文柯建议她回海城去把这个投资方搞定,如果她能拿着这笔融资回美国,先不提那些有异心的董事,至少那些对她并不信服的比较老实的人,还是能降得住的。
既然她没经验,就要一步一步来,不可能一口就吞得下整个时达集团,并且现在她爸除了要在医院休养之外,各方面决策的事情暂时还不需要她,他还能镇得住一段时间,她也就需要在这段时间内迅速成长。
时念歌亲自联系过那位海城的投资商,打电话的时候聊了几句,才知道她就是小时候见过两次的一个叫什么白阿姨的人,对人很好,很阔气,小时候来时家就给她买好多漂亮的娃娃,时念歌对她有点印象,原来就是她这次要跟时达集团做投资项目,是熟人的话,那她应该还能把握得住这个胜券。
白阿姨在电话里安慰了她几句,但是她显然还没从闺蜜的过世中走出来,嗓子还是哑的,然后约了明天晚上在海城跟时念歌见面。
时念歌直接订了回海城的航班。
到了落山机场后,她站在机场大厅里,回头看了眼最近几天都特别热情的在美国这边帮着跑东跑西的萧达:“我手机是不是还在你们那里?是在你身上还是在萧路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