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歌应了一声,拿起杯子放在手里,现在还是稍微有点烫,但是杯子放在手里也不会烫伤手的那种温度,她也正好用来暖暖手。
见她一边吹一边小口小口喝,安静极了,也乖的不行,秦司廷又看了她很久,听见厨房里的声音,回去继续给她做吃的。
直到她最爱的葱油面被放到了餐桌上,时念歌起身坐在那里吃,一边吃一边低头数着里面还有多少根面,从最开始的数不清,再到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只剩下几根,她就一根一根的吃。
她在吃东西的时候,秦司廷什么都没有做,只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吃,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将每一个细节表现都看进了眼里。
直到她吃完了最后一根,然后就那么出神的看着眼前的空碗。
“没吃饱?”秦司廷问。
她收回看着碗的视线,放下筷子,抬起头:“饱了。”
“吃饱了,身体也暖和过来了,情绪现在怎么样?”秦司廷不疾不徐的道:“无论时家出了什么事,我都在这里,你该说清楚了,这几天,一声不吭就去了美国的原因,时家怎么了?是你父母的事?”
听见父母这两个字,时念歌心里有刺,她眼里也有刺,只是那刺现在刺的是她自己,是她自己一直愚蠢的坚持的梦想,如果她当初没有那么固执,或许现在她很快就可以帮得上家里,而不用像现在这样一窍不通,不用这样茫然,还要四处求人。
她低下头没说话。
见她这样,秦司廷就这样看了她很久,显然看着她这样遇到事情竟然对他格外沉默,一句实话都不交代,他强行压下脾气,起身收了她面前的碗,走了。
天早就黑了,外面的雪还在下,时念歌一直坐在餐桌那里没动。
秦司廷出来见她还在那:“坐了一天的飞机,累了就先去睡,你现在不想说,我不逼问你,睡醒了再说也可以,前提是不要再不打招呼就走,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任何事,懂么?”
时念歌看了眼他身上的衬衫,想起凌萱儿挽着他的手臂走的样子,当时他穿的也是这件衬衫。
她没说话,起身上了楼,进了自己之前住过的房间后,也没有去洗澡,只是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然后忽然又起身出去了,跑到了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