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潇又去看他的腰:“先躺下,我给你换个药。”
见顾明潇那么自然的来摸自己,唐礼音又觉得尴尬了。但他没办法把手伸到后面去,只能交给顾明潇。
他合上笔记本,转身要放到床头柜上去,被顾明潇拦下:“医生的叮嘱你怎么转头就忘,不要做任何让腰用力的动作。”
顾明潇把笔记本接过去,扶着他侧躺了下来,掀起睡衣下摆检查。不过因为角度问题,没看到他一下揪住了枕头。
顾明潇的手很热,贴在腰上的感觉很舒服。唐礼音却不敢去想这些,闭着眼睛尽量放空自己。
顾明潇小心的揭下药膏,发现伤处的红肿已经变青紫了,看着像是更严重。不过想到傍晚的时候唐礼音已经能洗澡了,他就放下心来,那医生开的药还是很有效的。
他用消毒湿巾把那一块皮肤擦了擦,冰凉的触感激的唐礼音一颤。见他又绷紧了身体,顾明潇提醒道:“放松,不能用力。”
唐礼音只得做了个深呼吸。顾明潇换好药膏后,又检查了下他的左脚,这才扶着他仰卧好:“别起来了,你今天坐了很久,早点睡吧。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说完就拉过被子,还贴心的掖了掖被角。
唐礼音白天睡多了,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何况他资料找了一半,是想继续的。可是想着顾明潇昨晚没睡好,今天又忙了一天,他也不好再耽误人家的睡眠,便闭上了眼。
顾明潇把装药的袋子收好,走到镜子旁边吹头发。嗡嗡的吹风机声音从床脚那头传来,让唐礼音的精神渐渐放松了下来。
这吹风机平时都是他自己在用的,现在却被顾明潇拿着吹头发。就像这个房间,从来都是他一个人住着,现在却多了一个人,和他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一起睡这张他睡了很久的双人床。
他对于感情的所有记忆都来自卓致远。自从发现卓致远脚踏两条船后,他就没有再对谁动过心了。一开始是不甘,是怨恨,后来则是麻木,是害怕了。
周信小心翼翼的靠近,就是怕会激起他的反感。可谁又能想到,顾明潇这种看似过分的接近,反而让他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一点点陷进去了。
如今他们还只是朋友就已经做了那么多过界的事了,顾明潇的目的也很明确,想和他在一起。那他呢?他想要顾明潇吗?
唐礼音睁开眼睛,看到了镜子前面的人。
那人肩背宽阔,在他脚扭伤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背着他上下山。那人的手臂也很有力气,在他腰撞到的时候抱着他去看医生,主动跑腿拿药问诊,做的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