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说完之后,去洗手,等她再次来的时候,下人们已经将琴摆在了庭院中的小亭子里,这小亭子也烧了上好的碳炉,暖暖的。
“娘,你要弹琴啊。”
东方星看到自家娘亲坐到院子里,跑出来高兴的说。
“星儿,天气冷,你带着景阳一起在里面听,就不要出来了。”
虽然已经快要二月了,但是天气依然很冷。
“好的。”
东方星刚想说自己不怕冷,但是看到旁边的李景阳缩了缩脖子立刻改口了。
于是两个小家伙搬了一个小垫子过来,一起坐着。
林羡鱼到是没有想弹奏什么,而是刚才听到“相思引”这个名字的时候,忽然就心中有了些零碎的灵感,有一种强烈的想要表达的欲望,她于是伸手开始拨弄着琴弦。
叮叮咚咚的琴声响起。
秦大儒一时之间竟然痴了,这琴声如怨如诉,如梦如幻,让他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时期,纠缠在了两个女子中间,一直到最后做决定的时候,简大家坚决的离开,而他自己则在无数次魂牵梦绕之中想起那张满是泪水的面容。
最后,琴声戛然而止,只余下幽静的风声吹过树梢。
林羡鱼此刻对于琴艺又有了新的感悟。
这是“相思引”带来的,也只有“相思引”这把琴才能有这种感悟和效果,哪怕是“满轩白”也不能让她有这种感悟。
这一刻林羡鱼忽然悟了,万物有灵,想来这几十年秦大儒小心翼翼的把玩弹奏,还有付出了几十年心血孕养的出来“相思引”或许就带有些许灵性了,如果真的遇到高手,或许“相思引”也能成为一把灵器,只是如今这“相思引”中的那点灵性已经被林羡鱼吸收的差不多了。
当然“相思引”也并没有被毁掉,林羡鱼回馈的东西,足以让“相思引”一跃成为当时名琴,只是再也不可能成为一件修行界的灵器了,只是这本身就是非常渺茫的事,所以林羡鱼也没有觉得很歉然。
等林羡鱼停止琴声的时候,却发现秦大儒已经不见了,过了一会儿才出来,林羡鱼却眼尖的发现秦大儒眼眶有点儿红,林羡鱼并没有揭穿秦大儒,反而若无其事的说:“秦爷爷,我从来没有听过你弹琴,可以弹给我听听吗?”
“你这丫头,好,只是三天不练手生,只怕不如从前了。”
秦大儒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弹琴了,但是听到林羡鱼的琴曲之后,却忽然有一种冲动。
林羡鱼笑盈盈的说:“秦爷爷太谦虚了。”
说完之后,林羡鱼就将琴案前的位置让了出来和东方星还有李景阳坐在一起,而两个小家伙也都非常给面子的鼓掌。
秦大儒坐在了琴前面,不过拨弄两下,就敏锐的发现,这琴似乎有了些许变化,但是却说不清是什么变化,似乎比从前更好了。
秦大儒心中有些惊讶,不过手上却没有停,他弹奏的并不是什么缠绵的靡靡之音,而是非常的大气,充满了金戈铁马之气,秦大儒当年也是风靡一时的人物,经历的事情自然不止是儿女情长。
这一首荡气回肠的琴曲让林羡鱼仿佛看到秦大儒波澜壮阔的一生,去过漠北戈壁,也周游过周边小国,还见过大山大河,去过最穷苦的山里乡村,也见识过最繁华的城市街景,有少年时的意气风发,也有年老后的孤寂寥落……
一曲终了,林羡鱼眼睛亮晶晶的,秦大儒的琴艺居然不输简大家和东方老夫人,也是一位琴艺大师,但是却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一点。
“秦爷爷,你这琴艺。”
林羡鱼有些震惊的开口说。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不过今天我心情到是不错,解开了不少心结。”
“甚至连琴艺似乎也比从前高了一筹。”
秦大儒也有些感慨,有些东西,想通了就是想通了,想不通就是想不通。
“太爷爷好厉害。”
两个小家伙也非常赏脸,其实相比起刚才自家娘亲弹的婉约缠绵的曲子,东方星更喜欢秦大儒这荡气回肠的一曲。
“两个小家伙,嘴还挺甜的。”
秦大儒上前去捏了捏两个小家伙的脸蛋,东方星龇牙咧嘴,人人都喜欢捏他的脸蛋,怎么办?
“星儿,你想学琴吗?”
秦大儒看到龇牙咧嘴的东方星,忽然开口问。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