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头发干,想不到一句尖酸话来回他。可惜我耗费半生时光修炼出一身硬刺,此刻都化作绕指柔。
纪容辅大概也知道我不是他对手,没有再殴打小朋友,只是嘴角噙笑,撤了回去。温文尔雅地站在我身前看着我。我埋头吃完一个冰淇淋球,这才缓过来。
“你住这?”我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高楼。
他笑着点头。
看来上次至少不是故意不开我车的。
“怎么不回家?”
这句话大概问到重点,他怔了一下,然后才笑着答道:“大概是因为家里的冰淇淋没这里好吃吧。”
真没意思。
我收起碗和勺子,准备回家睡觉。我家里有几十个这样的碗,装汤浅了点,放菜又深了点,都是我这些年积累下来的。
走了两步,我心中仍有不甘,折了回来。纪容辅仍然站在原地,看我折回来,仍然很从容。
我就看不惯他这从容样子。
“听说从事金融业的人对数字都很敏感,过目不忘,”我开门见山问他:“是不是真的?”
“嗯。”他沉下声音来的时候总是让人骨头发酥。
可惜这对我没用。
“你懂金融?”
“略懂。”他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