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在华天大厦里和我擦肩而过,也是这样明亮的灯光。
此时一切都过去了。
“别紧张。”他跟我说。
“我知道。”
众目睽睽,这已经算是交情匪浅的证明了,这个圈子总是这么亮,无数双眼睛盯着,什么话也来不及说,时间就这样匆匆过去了。
陆宴朝我笑了笑,继续往前走,我也往前走,分道扬镳。
我蹲在升降台上,外面在疯狂欢呼,差点盖过主持人的声音,旁边的编导拿着对讲机为我倒数:“5,4,3……”
倒数到1,升降台缓缓升起,这两秒钟似乎很长,然后外面的欢呼声一齐涌进来,烟花在台边喷射出,整个舞台火树银花,我完全看不清台下的人。
无数尖叫声,欢呼声,应援的呼叫声,我看见舞台的一侧是一片绚烂的银海,灯牌上都是我的名字,这两个字忽然变得无比陌生……
好在耳返里传来的音乐声总是如此熟悉。
我握紧了手里的麦,朝观众走过去,直到耳机里属于我的唱段响起来。
音乐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无关语言,国家,和信仰,属于声音,却又独立于声音之外,谱子只能描绘旋律,同样的乐器,同样的嗓子,却无法还原同一段音乐,就像这世上永远不会有相同的两条河流。
它是流淌在血液里的记忆,就算你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节奏,仍然会随着音乐晃动身体,无法抗拒,无法掩饰,像贫穷、咳嗽与爱情。
我其实不是很能说话的人,我的言语锋利,却未必出自本心,常常词不达意,口是心非。但我的音乐自会替我说明。
摇摆,晃动,引导观众的节奏,抖动肩膀,摇晃身体,打着响指,看起来轻松写意,没人知道我的心跳快要超速。我似乎没有说过,我天生不会跳舞。
所有的人在台下随着节奏摇晃着,尤其是专业的歌手,伸出手如同波浪般挥舞着,即使是周律也一样。
这画面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