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乐家。”程在把外套脱下来,搭在了沙发上。
“哦。”季长韵应了一声,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爬起来,瞥了眼茶几上的小蛋糕,伸手过去戳了戳,不屑地笑了下,“我等你这么久你就拿这玩意儿敷衍我。”
“没办法啊,”程在伸了个懒腰,倒在了一边的沙发上,“你不说卖手抓饼的和卖菠萝包的私奔了么?”
“我真是……”季长韵拿了一个出来,小蛋糕甜得过分了,他啧了一声把蛋糕放下,“你是不是明天就上班了?”
“嗯,”程在摸出手机给湛乐发了个消息,“你明天就可以走了。”
“我完成了我一年一度的监督工作,你不请我吃顿饭什么的?”季长韵笑了笑又倒回了沙发上,翻了个身,手枕在脑袋下面侧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放空了一会儿。
程在也没理他,他明天是真要上班儿,放了这么几天假还得调整调整状态不然不知道多难受,他打算去洗个澡就直接睡了,季长韵走或者留都没多大问题……可能还是有个大概,他今晚还是不想一个人在家里待着。
季长韵没有要走的意思,跟被夺舍了似的发了会儿呆以后突然眼皮一抬,看着程在:“你今晚去哪了?”
“你失忆了么?”程在啧了声。
“去湛乐家了?”季长韵缓缓坐了起来,还没彻底从夺舍状态里清醒过来,“去湛乐家……”
程在没再看他,把外套拿起来挂到了一边。
“程在,”季长韵抬起头,眉毛皱得很紧,“你是不是……”
“不是,”程在打断了他,“你别想那么多。”
季长韵看着程在,愣了两秒后啧了一声:“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没在……这种时候,去找过别人。”
“你吃醋啊?”程在乐了下。
“别扯啊。”季长韵指了指他。
程在笑了笑没说话。
季长韵又啧了一声,不再追问了,自己又在客厅趴了会儿,起身去客房睡觉了。
国庆是个坎儿,每年都过渡劫似的,能渡过去就过去了,收拾收拾,心情逐渐变好,也不再需要人陪着,更不会时不时地梦到一些根本不想回想起来的事。
万一渡不过去会怎么样程在也不知道,他察觉到自己有这么个坎儿之后一直都有季长韵陪着,虽然难渡但也没有渡劫失败过。
日子再次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季长韵时不时来蹭个饭,抱怨抱怨他的小男朋友只知道学习但不会留宿,晚上程在戴着耳塞一个人看书,睡觉,唯一不同的大概是休息日的时候湛乐会抱着书来找他。
“懂了么?”程在讲完一个题之后拿过一边的杯子喝了口水,“懂了就去做饭吧。”
“不着急,我再琢磨会儿。”湛乐皱着眉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湛乐答应要好好儿学习以后就学得挺认真的,他聪明,平时又在学校问了不少林向骁问题,短短一个星期就有了些微进步。
“你们什么时候期中考?”程在问。
“快了,”湛乐还是拧着眉毛,看架势他今天不把这道题琢磨出来是不会松劲儿了,“运动会之后两周就考。”
“你们还有运动会啊?”程在又喝了口水,刚给湛乐讲题讲得嘴挺干的。
“是啊,我报了一千五,”湛乐似乎快把这个题解出来了,眉毛松了些,“还有借物跑。”
“借物跑是什么?”程在凑过去看了眼,指了指湛乐算的上一步,“错了。”
“啊。”湛乐大笔一挥把那一步划掉,又在下面重新算,“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你自己来看吧,我们学校挺开放的,允许家长来。”
“家长?”程在笑了下。
“别说话,我马上写出来了,”湛乐显然没注意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草稿纸,“写完就去做饭。”
“我跟压榨童工似的。”程在笑了笑,起身去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