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喜平都来不及开口阻止,就瞧着一群人已经抬着轿子要出西厂,正要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有番子进来报说:“五殿下的马已经快到西厂门口了。”
何安又是一愣,连忙道:“快快快,把屋子收拾下!”
一群人跟陀螺一样,就跟着西厂厂公大人的调令开始仓皇的收拾这院子。
“还愣着干什么啊!”何安对喜乐喜平急道,“外面堆那么些个乱七八糟的,还不赶紧规整规整,别冲撞了殿下。”
喜乐苦着脸应了声是,拉着喜平在外面开始收拾院子还来不及放好的新家具。
“我就觉得吧,这殿下跟朵儿娇花一样。热了、冷了、吃不好了、住不好了、连眼跟前儿乱一点都不行。”喜乐自己把自己说乐了,“哎,你有没有觉得,师父跟个老母鸡似的。生怕殿下受一丁点儿委屈。”
“……”喜平看他。
“怎么了?”喜乐茫然。
“我先算算你舌头有多长。”喜平朴质的回答,“万一师父嫌你唠叨,让我割你舌头的时候,能够割的利索点。”
喜乐:“……”
倾星阁这么多年来被传的神乎其神也并非没有缘由。
至少在情报收集这件事上,事无巨细,分外详实,有他独到之处。
赵驰翻着那本名录端看了下,确实找到了这锦衣卫镇抚使戚志泽,锦衣卫总旗时开二人的档案。二人乃是同乡,二十出头就入了锦衣卫当潘子,凭着一身武艺,很快就坐上了缇骑的位置。当年陈宝案的时候,揣着圣旨去拿了不少要员回来。
后来自然是有功之臣,纷纷都当了总旗,又同时娶了一对姐妹。
两人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兄弟。
在京城里一时也传为美谈
八年前指认了陈宝案余孽后,二人命运却发生了极大变幻。
戚志泽之妻身死,他又娶了一位新妻。接着平步青云,成了锦衣卫镇抚使。
时开却一直庸庸碌碌,在总旗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已经没了升迁希望。
这就叫造化弄人?
晚上半宿,想的乱七八糟,一会儿是当年兰贵妃、一会儿是这指认之人,最后所有脑子里的人事纷纷消失,只剩下何安被自己亲时那茫然稚嫩的模样,还有湿漉漉的粉唇,在眼前来回晃荡。
这亲完就跑,是怎么回事儿?
自己的技术有这么差?
赵驰心想……
反反复复的琢磨,心里头早忘了跟白邱保证过什么,就觉得不去问清楚,就成了心病。
索性睡不着了,起来抄了份名录,又写了份拜帖。
找了个理由进宫。
一大清早,瞒着白邱就走了。
先去皇帝那边听了会儿训。
又去给皇后及东宫请安,一晃就到了中午。得了信儿说何安在西安门这边,便一路快马加鞭的过来,才到西厂门口,就瞧见何安带着一帮子人出来在门口迎接。
有人递了脚蹬,有人牵马,有人扶着他要下马,阵仗弄得不可谓不大。
赵驰瞧着何安殷殷切切的眼神,一笑,没就旁人的手直接翻身下马,落在了何安面前。
何安连忙给他请安:“问殿下好,殿下快里面请。这刚开始收拾,还一团乱,您千万多担待,哪里不合适了,您和奴婢讲。”
“厂公,吃了没?”赵驰问他。
何安一愣:“不、不曾。”
“眼看到饭点了,我在这边吃顿便饭行不行?”赵驰接着说。
“便、便饭?”何安又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