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着露营灯,刚跨了一只脚进去,一只碗口大的蜘蛛悬着蛛丝,忽然掉在面前,还在动。

再往前一厘米,蜘蛛就蹭着鼻子了。

杨念殊身体一紧,自己都听到牙齿“咯噔”打架的声音。

他猛地一转身,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双手下意识地把对方抱紧。

“年猪,怎么了?”陆行一愣,双手举起,想把他推开,手放下的时候,转了个弯,像对待刚出生的小猫,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杨念殊很瘦,后背的蝴蝶骨凸出来,弯成很漂亮的背部曲线。

瘦弱的身体抖了一下,主动松开了手。

“有……蜘蛛……”

杨念殊脸涨得通红,快速蹿到陆行身后,扯住他的衣服下摆,攒得有点紧。

低着头,45度角望着陆行,“行哥,麻烦帮我把……蜘蛛……打死,好不好?”

应该是刚刚洒驱虫药的时候惊动的蜘蛛。

“刚刚打蛇的时候不是挺勇敢的吗?”陆行勾唇一笑,把他护在身后,“原来怕这种小东西。”

“年猪,我帮你打蜘蛛,蜘蛛我不怕。”高兴脱下鞋,拿在手里,咋咋呼呼跳过来,把陆行往后薅。

陆行退后一步,不小心撞到杨念殊身上,杨念殊没有反应过来,整个身体贴到陆行后背。

他差点摔倒,不自觉地抓住陆行的衣服,稳住身形。

陆行以为他又主动靠上来了。

“真的那么怕?”陆行手伸到背后扶住杨念殊,然后转身。

杨念殊站稳之后,往后站了一步,两人分开。

“嗯。”

杨念殊打了个哆嗦,想起自己的帐篷了有蜘蛛,鸡皮疙瘩止不住往外冒。

他小时候被蜘蛛咬过,伤口又痛又痒,养了一个多月才好,心理阴影面积一百万平方公里。

从此之后,他看见蜘蛛就打心里害怕,生怕那玩意儿跳起来又咬他一口。

“呀,我打——”高兴举起鞋子,在帐篷里打蜘蛛。

他动静大,再加上光线不好,蜘蛛跑得快,两下就不知道藏哪里去了。

“哎呀,跑了。”

高兴从帐篷里钻出来,有点遗憾。

“高兴!!”

杨念殊一路上都是乖乖地喊高兴哥、耿直哥、行哥,忽然大声喊高兴,高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你混蛋!”

杨念殊想骂mmp,你他妈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不但没打到,还吓跑了,半夜又钻出来咬人怎么办?

你他妈的¥……!!

杨念殊气得肝痛,脸涨得绯红,眼尾雾蒙蒙的,恨不得把那条菜花蛇找出来扔到高兴的帐篷里。

然而不能,这些都是老板,得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