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言喝着汤,没说话。
宋延宁低了低头,刘海遮住眼眸。
“我重新做一遍。”宋延宁重新抬头,依旧是无可挑剔的温柔笑容,“对不起。”
“坐下吃饭。”陆墨突然开口,“现在。”
姜涵还想说什么,陆墨打断她道:“食不言寝不语,吃饭。”
姜涵握紧了筷子。
一顿饭,宋延宁味同嚼蜡,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等到陆墨吃完了,陆墨起身淡淡道:“云言,跟我上来。”
宋延宁心里咯噔一下。
火柴人
在陆家主宅的时候,姜涵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现在他们单独相处,宋延宁知道,自己没有好果子吃了。
姜涵抬手把桌子上的碗碟都扫到了地上。
“不干净了。”姜涵优雅的擦了擦嘴,“小宁啊,用抹布把地擦一擦。”
宋延宁咬了嘴唇,尽量用正常的声音道:“好。”
“我说,用抹布,一点一点的擦。”姜涵一字一句道,“全部别墅的地面,晚上我们睡了以后再干,别在这里恶心我。”
宋延宁低下头,缓缓点了点头。
没关系。他对自己说。
又不是第一次了。
深夜很冷,宋延宁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叹了口气。
“又要擦到天亮了。”宋延宁把抹布随手一扔,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开启,宋延宁闭了闭眼睛,然后走进地下车库。
他翻开垃圾桶,认真的翻找起垃圾桶里的那只兔子。
宋延宁把被撕烂的兔子玩偶从垃圾桶里翻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把破碎的棉絮和布料都拼接在一起。
他满手污浊,却小心翼翼,无比珍视和呵护。
如同拼接破碎的心脏。
宋延宁看着支离破碎的兔子,眼泪大颗大颗、无声的落下来。
可是永远无法恢复如初。
碎了就是碎了。
魏怅然从魏家祠堂里出来的时候,身上缠满绷带。
绷带上满是血迹,他脸上也沾染了污浊和血液,魏怅然有些踉跄的从门口走出来,焦急等待的白木急忙抬手搀了他一把。
魏怅然坚定的推开他的手。
“没必要。”魏怅然面无表情的穿上外套,全然不顾身上的鞭伤,“又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