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然知道杜阿姨的意思,说:“杜阿姨,我以后不会穿这个衣服了。要是你觉得还可以穿,你洗了你收起来吧。”
闫奶奶其实也知道杜阿姨的意思,家里不要的东西,她都要收起来带回老家去,但闫奶奶有时候自己会弄丢些东西,或者是她还需要的,但杜阿姨以为她不要了,就把东西收起来带回老家了,这时常让闫奶奶生气,所以就不可能像闫然那样,“反正有”“这个给杜阿姨吧”。
既然闫然这样讲了,闫奶奶便说:“要是你有用,你就要吧。”
闫然回了卧室,他的房门没有锁,闫奶奶没敲门,就开了门进去,看闫然躺在床上正闭着眼睛,唇角勾着,露出一丝要笑不笑的表情,她就走过去,坐上床,伸手抚了抚孙子的额头。
闫然正在脑补萧子翀在长辈们面前那副不爱言语的腼腆的样子,以至于有些想笑,等奶奶坐上床了,他才猛然睁开眼来。
对上奶奶慈爱的眼,闫然也被吓了一跳。
闫然是没有**可言的。
他也曾要求过把自己的房门加锁,但是家里爸妈奶奶三人都提出了反对意见。
爸妈倒是保证进他的房间会敲门,奶奶则说:“你才多大,还要锁门了?是不是想躲在房间里看不该看的东西,或者玩,不写作业?”
闫然:“……”
闫然虽然烦闷,但最后也只是自己生了一阵闷气,也没能争取来自己的权益。
闫奶奶摸了闫然的额头,又去捏他的耳朵,然后又抓着他的手拍抚,“我的乖孙啊,老闫家的独苗苗啊。”
闫然仰躺在床上,看到天花板上有夕阳投来的红艳艳的光,他奶奶的脸则因背对着太阳而藏在阴影里。
闫奶奶有三子一女,闫然有一个大伯,一个二叔,他爸是老三,还有一个小姑。
他大伯在省城财经大学当教授,现在已经是一院之长了,生的是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也很争气,当初是学的经济类的本科,现在在美国读心理学的博士;他二叔则在美国,以前是学的数学,从事的是计算机方向的工作,一直未婚,因为性格叛逆,所以和奶奶的关系极差,差到几乎不来往,只是没有正式断绝母子关系而已;而他小姑,是省城一家医院的主任医师,生的也是一个女儿,这位表妹现在还在上小学,是和萧子翀一样的不大搭理大人的孩子,她也不大搭理闫然。
因为闫然这一代,就只有闫然一个男孩儿,所以闫奶奶就格外喜欢他。
闫然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心里总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