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褚明洲出现,只需要褚明洲陪着他,卫可颂就有了主心骨。

无论今天要来和他谈判的那位恶意狙击公司的大人物是谁,卫可颂就有了自信不会输。

因为他不会让自己在褚明洲面前认输。

褚明洲轻轻用食指抚去从卫可颂眼角滑落的眼泪,他垂眸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卫可颂驯服乖顺又信赖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抬起卫可颂的下巴,问他:

“可颂,你还记得我教你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卫可颂满心绝望,但又从拉住的褚明洲的衣角里短暂汲取力量:“.…..我不记得了,褚叔叔。”

褚明洲自己推动轮椅,缓缓坐在了卫可颂谈判桌的对面,又像是觉得自己没有把这个学生教好一样叹息,他在卫可颂震颤到恍惚的眼神里轻声说道:

“可颂,现在我教你最后一遍。”

褚明洲沉静看他,双眼里面仿佛翻腾着山呼海啸,又仿佛只是一片无波无澜的死水,最终定格,倒映出卫可颂颤抖的肩膀和通红的双眼。而褚明洲的声音如千把尖刀,从卫可颂的头上毫无征兆地掉落,将他碎尸万段。

“你应该记得我在第一堂课上对你说了什么,可颂,”褚明洲淡淡道:“不得轻易取信于人。”

电梯的薄钢门关押着卫可颂扭曲变形的侧影,仿佛一面滑稽无比的哈哈镜,卫可颂从里面到看了沉浸往事的一个傻逼。

卫可颂冷笑对着电梯门举枪做了一个“啪”的手势,看起来懦弱可欺又天真痴愚,被骗到这个血肉淋漓的地步了,他都还对褚明洲存在莫名其妙的感念。

这种随手就可以收割的肥美羔羊,卫可颂心想,不骗我骗谁?

电梯门打开,还没来得及收回手的卫可颂对准电梯外面的封荼扣动了“扳机”。

两个人四目相对,卫可颂的手指正对着封荼的心脏。

被情敌当场抓到犯中二卫可颂一时之间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