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静临对着还在灌水漱口的卫可颂道:“卫可颂,你有时候真是个傻子。”

他看着卫可颂对着他瞪圆的眼睛,卫静临笑着伸手在卫可颂额头上戳了一下:“傻就傻吧,还横,小时候最喜欢躺在地上撒泼,你爸爸说什么你都要对着来,他不答应你你能把屋顶掀开,还能和他对打,怎么对上我就这么软,老是哭。”

对啊,小时候的卫可颂可蛮横,要什么就必须要什么。

卫可颂有什么卫静临就必须要有什么。

他有钢琴课卫静临也要有,他有小马驹卫静临也要有,他有别墅,意大利皮质玩具,生日宴会,卫父从海外带回来的仿真金属□□模型,那么这些东西卫静临也必须通通都要有。

他有的股份,那么卫静临也必须要有。

如果卫静临没有,卫可颂就把自己的分一半给他。

卫静临眼底有种很沉寂又很灰暗的笑意,他极力掩饰但仍然往外流泻。

这点微弱的笑意在他冷峻的脸上一点弱化的效果都没有,反衬得他深邃的双眸越发阴森可怖,卫静临收敛起最后一丝温和的假面,声线沉冷低哑:“可颂,如果你给不了哥哥想要的东西,就跑远一点吧,哥哥也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卫静临的声音隐隐颤抖,他的眼里是一种极力隐忍之后依旧无法掩饰的□□欲////望:“哥哥要真的为你发疯了可颂,我会害了你的。”

他又低低重复一遍,双手紧紧箍住卫可颂的腰:“我真的会害了你的,可颂,我说不定会把你锁起来,让你走投无路只能回来求我。”

卫可颂头皮发麻,下意识推开卫静临,卫静临被推开的一瞬间又恢复平常,他对卫可颂道:“再见了,可颂。”

转头毫无留恋地走去,仿佛之前那个恨不得把卫可颂生嚼了的人不是他,卫可颂愣愣地看着他哥离开的背影。

卫可颂告别节目组和卫静临之后,就在高速公路的客运站吐了个天昏地暗,吐到嘴巴里全是厚厚一层苦味,也不知道是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在胃里混成了苦味,还是吐得苦胆汁都冒出来了。

他本来就晕车了,吃了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胃里简直翻江倒海。

卫可颂口里像是生嚼了黄莲片,卫静临,不对,方静临给他的那瓶矿泉水翻来覆去漱了个干干净净,舌背上还是苦得发麻。

卫静临撑在盥洗台上喘气,眼里密密麻麻的暗红血丝,他发尾湿漉漉地往下滴水,外衣的肩膀也凌乱地湿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