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灯里透出来微光,就是秦钺小时候抱着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代替自己死亡的狼狗,唯一能看到的光。

卫可颂脊背都凉透了,他的脸色苍白,胃里也一阵一阵收缩,秦钺告诉他的东西太过于血腥了,他甚至有几分想要作呕。

卫可颂哑声道:“.…………我来你家的,那天晚上,你被拖走,就是在干这个吗?”

秦钺语气很轻:“嗯,在剥它们的眼睛,我还不太擅长用刀,剥了很久都没有剥下来,一直等到它们醒了,一直叫,才剥下来。”

卫可颂简直要吐了,他脑子里面全是鲜血淋漓的画面。

卫可颂脑袋晕得站不住,身上冒出冷汗地撑着狗舍的栏杆,但他还是很倔强地抬头看向秦钺,断断续续地问道:“那你的喉咙上的,那个伤疤,还有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秦钺走到最后一格什么都没有的格子旁边,他说起这些东西的时候面色一如既然的冷静,似乎像是在说起别人的故事,一点感情的成分都没有,黑色的眼睛里无波无澜地倒映着卫可颂惨白的脸,却冷淡得令人毛骨悚然。

秦钺伸出食指和中指,碰了下自己的喉结处,解开了衬衫的第一个扣子,狰狞隆起的伤疤露了出来,卫可颂一看就明白这是个什么伤口了。

这很明显就是被狼狗一口咬在脖子上,留下的伤口。

秦钺抬眸看向卫可颂:“嗓子吗?”

卫可颂被秦钺看得头皮都炸开,他没忍住后退一步,颤声道:“.…….如果这个什么玩意儿是十岁之前完成,我记得你的声音在成年之后还是没事的!”

秦钺站在原地沉默,他微微侧目,仿佛在沉思:“………是的,原本是没事的,但我的妹妹,她又生病了。”

他说起我的妹妹的时候,语气像是在说刚刚被他杀死的狗。

秦钺的眼神微动:“她重病了一场,奄奄一息,秦家想尽了所有办法都救不了他,这个时候算命的先生就说,我的妹妹需要去掉煞,冲点喜,才能救回来。”

秦钺望着卫可颂,卫可颂莫名心口剧烈一颤,他脱口而出:“所以当初秦家会同意我和秦玥联姻,还那么急……”

秦钺眉尾一扬:“卫少爷,看来你还没有我想的那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