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忍不住靠近。
“这种方程题该怎么做,我好像每次都不会。”我撑着头,故作苦恼。
平生第一次因为期末考试而感到开心,它让我有了一个充分的理由每晚去林晟房间复习。
但文科数学与理科数学难度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我不敢拿太简单的题去问他,害怕他嫌我又烦又笨,尽管我以前也不是没干过,但心态总归是不一样的,不是么?所以我又买了一套试卷,疯狂刷题,就指望刷出几题我不会的或是看起来很难的。
“先找条件,你看这道题......”林晟随手拿过一张草稿纸放在我与他之间,身子朝我这边微微倾斜,他的脸与我只有咫尺之间的距离。
他说话时喷洒的热气时不时掠过我的耳尖,竟一时有些痒。我强忍着侧过头的欲望,小鸡啄米般配合着他的讲解。
“懂了懂了,我会了。”我简直是心口不一的典范。
我懂个p啊??刚才全偷偷用余光偷瞄人去了,哪有心思听他到底讲了什么?
林晟点点头,嘱咐我一句“做题细心一点”就继续低头写题了。
其实刚搬进这个家的时候,即便各自都有了房间,我和林晟也是在一起写作业的。
但某一次,我似乎是在学校受了气。晚上回家的时候,林晟见我停留在一题上迟迟没有动笔,以为我是不会,特意把小脑袋凑过来。
“我教你写这题吧?”他问。
这句话不知道触到了我什么点,我一下子就爆发了,冲他吼:“谁说问你了?你很了不起吗?!我自己会写!我以后再也不和你一起写作业了!”
说完就气呼呼地抱着自己的作业回到房间。
没过三天我就后悔了。
尽管我们没过多久就和好了,但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觍着脸回去。
于是就硬着头皮坚持到了现在。
都说童年是黑历史,我觉得我那时候铁定没脑子。
思及至此,我小心翼翼地扭动脖子,假装活动筋骨。
林晟俯首在案前,手边的那盏护眼台灯灯光昏黄,像极了爷爷奶奶辈用的那种老式油灯所发出的光亮。他宛若鸦翅的长睫毛在脸上打出一片阴影,有些干燥的嘴唇在灯下映得格外殷红。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变态,打着复习的名义来偷瞄哥哥。
但是变态又怎样?
人人高声呼喊着“爱皆平等”的口号,可没有一个人告诉我这种平等是建立在男女亦或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基础之上的。
“哎,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约定?”
林晟头也没抬一下,回答说:“记得,怎么了?”
“我觉得我要赢你了。”我心说你又不喜欢我,我跟谁早恋去?
“或许根本没有赢家呢。”
——
期末考试临近,班里的学习氛围一下子变得十分浓厚,空气里都透着紧张。
梁梁为了追随周礼的脚步,一有空就往办公室跑。我突然就没了下课聊天的对象,一时百无聊赖,瞌睡虫也没找上门,只得埋头刷题。
“哎,你哥好勤奋啊,问完数学问物理,手上拿着两三本资料,啧啧啧,这可能就是学神吧。”梁梁在我旁边坐下,禁不住感叹。
一周五天,除了早中晚上下学和一起写作业,我基本就见不到林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