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身边的邱雨泽如遭雷击。
——陆溪受伤了,他之前怎么没发现?
他猛地一抬头看向陆溪。
是真的受伤了。
她额角还贴着敷贴,应该是上了药,包扎过的。
他记起来,这包扎的伤口昨天就存在了。可当时怒火中烧的他下意识忽略掉,也没问过她疼不疼。
邱雨泽心里也难受起来,他变得很不自在,极其不自然的说:“喂,你……你没事吧?受伤了怎么不说?”
昨天他还那么暴躁,早知道他就不那样了。
邱雨泽此时心中的懊恼和愧疚不比吴景云少。
“没事,死不了人。”陆溪摸摸额角,十分淡定的模样,伤口早就不疼了,她压根没放在心上。
“你们要是没什么事情,就不用来找我了。”陆溪说道:“我不是想要你报答什么,那件事我也有错。如果不是我,也许你根本不会被围堵。是我把你的行踪告诉其他人的。”
吴景云吃惊得张大嘴巴,又讶异于陆溪的坦诚。
一般人哪怕做错了事情,都不会这么爽快的承认吧?更不必说,如今她一心想来谢谢陆溪,其实这件事陆溪不说出来,压根没什么人知道。
吴景云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很快冷静下来。她坚持道:“我的行踪又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有人想针对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都会遭殃,所以我还是要谢谢你。我那天耽误了一点时间……”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景云下意识瞪了邱雨泽一眼。
都怪他。
要不是他忽然出现,让她以为那些小太妹是邱雨泽那伙的,她也不会和邱雨泽争执那么久。等她回去找陆溪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
吴景云遍寻不见,只能离开。
那些小太妹当天穿的是私服,吴景云也不知道上哪儿找人。
“总之,我都要谢谢你,不如我帮你把医药费出了吧。”
说着,吴景云就要去掏钱。
邱雨泽不忍心看她这样,也小声的提醒陆溪道:“你就随便提点什么要求好了……”
吴景云死心眼,不然会一直记在心里的。
陆溪继续面无表情。
她真的很不想站在这里,看着他们两个人撒狗粮啊。她不是原主,对他们两个人的缠缠绵绵,恩恩爱爱不感兴趣啊。
有这个功夫,多背几个单词不好吗?
不过邱雨泽倒是提醒她,想要两清,那就必须算个清楚。既要她不欠他们的,也要他们不欠她的。
既然如此,那就算清楚好了。
陆溪阻止了吴景云掏钱的动作:“那就把你的随堂笔记借给我吧。”
“好。嗯?啊?……诶?”吴景云呆了一瞬。
就连邱雨泽也看不透陆溪究竟在想什么了。
陆溪耐着性子重复道:“把你的随堂笔记借我。”
“哦……哦哦,好的。”吴景云开始晕乎,别看陆溪以前那样,原来也是个热爱学习的好孩子呢,“要哪科呢?”
“都……”随便。陆溪顿了顿,改口道:“都要。”
吴景云用力点点头,终于笑了出来:“下节课我是数学,我先把其他的给你。”
“好。”
两人就这么谈妥了。
陆溪回了教室,吴景云也和邱雨泽离开楼道。
邱雨泽和吴景云也不在同一个班级,他还死皮赖脸跟着吴景云。
“行了,你回去吧。”吴景云低垂脑袋,“你也看见了,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幸好我没听你的话,否则……”
否则丢脸可就丢大了。
邱雨泽是以保护的名义跟来的。他说陆溪对她不怀好意,手段也不是那么光彩,怕她吃亏。
可实际上,陆溪并没有让她吃什么亏,反而邱雨泽一直跟着,让她看上去像个傻帽,很尴尬。
邱雨泽想反驳什么,但也只能紧抿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年纪第一不愧是年纪第一,本来陆溪随口拿她的随堂笔记只是想两清,但当她翻开笔记之后,感觉像挖到了宝。
笔记字迹清秀,逻辑清晰,一些难点重点都有,还有吴景云从试卷上剪下来贴在上面的题目,解题过程用什么知识点和公式,事无巨细的罗列下来。
陆溪最近在笼统的复习高中知识,吴景云这些笔记无疑给她省下不少功夫。
八班的学渣们也没见过这样详细的笔记本,在知道这是吴景云的笔记后,焦海便大叫着:“溪姐,溪姐来让我摸摸,吸一口仙气,保佑我下次月考能及格。”
陆溪放在他鼻下,让他嗅了两秒,很快就拿回来。
焦海大叫,一群人围在陆溪身边不愿走。
“既然你们这么激动,不如就每人抄一遍吧。”陆溪生气的一拍桌,威胁。
此话一出,没人再缠着陆溪了。她得空,把一些脑海里残缺的知识点和典型例题都给抄下来。
一天下来,陆溪屁股就没离开过座位,争取一天能解决掉一本笔记。
这对她来说并不难。
只要找到触发的开关,她脑海里的记忆就会苏醒,和第一次接触学习的人有本质的区别。稍微费时间的是例题和经典题部分。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焦海屁颠屁颠来找陆溪,说:“溪姐,泽哥请我们去撸串,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