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种人员大肆追捕的情况下说出这种话来,也只有月夏了。
厉阡寒望向山头,似是跟她打着商量,“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她的体温在变低,他能感觉到。
为什么,明明刚刚那些子弹没打中他们。
明明如此幸运……月夏把脖子上的项链取给他看,“我好像知道陈医生的想法了。”
曾奶白的玉璃石,如今在月光的照耀下,却变成了乌黑模样。
厉阡寒咬牙,一把夺过那项链,想要扔掉。
“别丢。”
月夏出声制止,“你送的,我喜欢。”
她猜出来了,厉阡寒又何尝不是,陈医生句句话中都在隐喻,他要的是厉阡寒痛苦,如何痛苦?
那便是毁掉他最珍稀的东西。
“我要看日出。”
月夏又说了一次。
一向决绝果断的人,这会儿停在原地,不上不下。
“厉阡寒……”月夏的音量渐小。
男人咬牙,奋力往上奔跑,“月夏……”“如果看到了日出,我们就当场结婚好不好?”
月夏轻笑的声音从他耳后传来。
日出,是一个很美好的词。
等厉阡寒到达山头时,红日初升。
他大口喘着气,扭头情绪亢奋,话语却在恐惧的轻颤,“月夏,到了,你快看。”
女人抱着他脖子的手顷刻滑落垂下。
她贴在他耳侧的面颊,冰凉。
男人颤抖着手将她抱进怀里,瞧着她轻阖精柔的面容,心梗发慌,钝痛无垠。
在日光的照耀下,能看到他眼侧的泪痕。
男人抱着怀里的人哀嚎出声,“月夏,月夏!太阳出来了,你快看!我们还要结婚,还要洞房的,月夏,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你快睁开眼!”
没有得到回应,他咬破了唇,心脏抽疼中,俯身吻在了她额上。
“月夏,你这个骗人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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