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抱住竹子用头一通撞,仰望着苍天叫道:“我的亲娘啊,您把我生那么早干什么!”然后被太阳晃得打了个喷嚏。
周上离在一边笑得只剩摇头,中二少年欢乐多,若是早个几年,他一定加入他们。
济公拎了一大袋子水回来,放下就叫道:“累死爸爸了!”
几个人赶紧蹦起来拿水,当然不忘说一句爸爸辛苦,喝了水继续拍,本来准备吃完中午饭再拍,几个人都知道吃了饭多半是没勇气继续拍了,只好忍饥挨饿,用坚强的意志力坚持拍完,等到最后的济公拍完,正是下午太阳最大的时候,大家累得不想动,先去公园茶园吃点心喝茶,恢复力气再走。
卡卡西让周上离拍的照片给他看看,周上离将相机递过去,几个装扮各异的脑袋凑在一起翻看照片,周上离长剌剌像条咸鱼似的摊在藤椅上,无精打采的磕着瓜子,面前出现了一个人,熟悉的休闲裤,熟悉的灰色T恤,再往上看,熟悉的脸,熟悉的笑容,不过眉角多了一张创可贴。
“萧老板。”周上离轻轻喊出名字,突然挣扎着坐起来,不知为何,脚下的石板突然变得很滑,他蹬了几下腿都没能直起身,果然像一条徒劳挣扎的咸鱼,周上离很是尴尬。
好容易坐好,萧秋原在他边上的椅子上坐下,很尴尬的开场白:“好久不见。”
周上离点头的同时,心说也才三天而已,萧秋原看了看目瞪口呆盯着他的几个“怪咖”,问道:“他们是?”
卡卡西立马搂住周上离的脖子,靠近周上离,暧昧的说:“朋友,普通的。”
周上离更加尴尬,这小孩也太能察言观色了,萧秋原笑了下,伸手将卡卡西的手拂开,搭在周上离肩上,也挨近周上离,看着卡卡西说:“我和周老板也是朋友,不普通的。”
周上离觉得很热,同时又窃喜,收敛着下巴,不作出任何反应。
其余几人看着三个人愣了一会,济公一拍额头说:“我忘了,我妈刚才叫我回家吃饭。”
鸣人说:“对,我爹也叫我回家扫地。”
我爱罗说:“我奶奶叫我回家做作业。”
樱说:“我爷爷叫我回家呆着。”
只有佐助没说话,几个人一起看着佐助,佐助干咳一声,说:“我全家都叫我回家,具体做什么没说。”
然后几个人一起看着卡卡西,卡卡西叹了口气,站起身说:“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些长辈,走吧,儿子孙子们。”
佐助和济公相视一眼,一起朝卡卡西踢去,卡卡西早有准备,立马躲开,佐助追在后面喊:“你他三叔公的!你要脸吗?”
济公叫道:“你他四堂哥的!别跑!”
几个一溜烟的跑了个干净,剩下萧秋原和周上离,萧秋原手还搭在周上离肩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周上离原本应该理直气壮,却心虚得不敢看萧秋原的眼睛,只好找话问:“你还好吗?”
“不好。”萧秋原摇摇头,又笑:“不过看见你,稍微好一点。”
周上离掐着瓜子壳,将瓜子壳掐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碎屑,“我不明白你,萧老板。”
萧秋原收回手,像个犯错的孩子,坐得规规矩矩:“那你愿意明白我吗?”
周上离苦笑:“是你不愿意让我明白你,你总是藏着很多事,你不愿意说,我没办法。”
萧秋原握住周上离的手,恳求的说:“陪我去看医生可以吗?”
周上离抬眼看他,有些糊涂,萧秋原说:“看了医生,你就明白了。”
萧秋原带着周上离去的是精神科,市里最好的精神科,找最权威的精神科主任,那人认识萧秋原,不过看见萧秋原很是惊讶,一边招呼两人坐,一边盯着萧秋原问:“你没来拿药,打你电话也不接,怎么想开主动过来了?”
“劳句主任费心了,我遇见一个朋友,他让我想好好活着。”萧秋原说着引荐周上离和句主任认识。
周上离起身恭敬的与句主任握手,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没有开口问。
句主任递给萧秋原一张表,让他填写,和周上离漫不经心的聊天,听说周上离是个摄影师,句主任问他了不了解什么叫二次元,什么叫cosplay,周上离说稍微有涉猎,句主任立马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连问了周上离多个问题,得到答案后明显的松了口气,不过又忧愁的蹙眉说:“我研究精神学多年,知道他们并不是有什么精神上的问题,可是那种奇奇怪怪的装扮实在是弄不懂,或许是时代变了,而我老了。周先生跟他们接触多,您觉得他们存在心理上的变化吗?”
句主任问得很委婉,周上离知道他其实想问,这样的人心理上是否存在变态,周上离认真且诚恳的告诉句主任:“他们是因为爱好所以接触,并不存在心理问题,他们很乐观健康甚至充满正能量,今天上午,我正和一群次元少年合作完,说实话,这几天我心情低落,但今天跟他们合作后,我心情瞬间开朗了,他们单纯、友爱,能带给人快乐,这没什么不好,就像您对爱好充满热情,但并不影响你的生活工作,他们也一样。”
萧秋原原本填表的动作因为周上离心情低落几个字顿住,听见周上离后面的话,才又继续动笔。
句主任点头,“我明白了,实话告诉周先生,我的儿子就是次元爱好者,房间里摆满了这样那样的小人儿,有时候还穿着……穿着女装上街,为此我和他的关系闹得很僵,现在他见了我就跟见仇人似的,不跟我说话,不拿正眼看我,我作为父亲,内心十分痛苦,想着支持他,可多年的老观念让我实在赞同不起来,今天听了周先生的话,我想我会试着去了解他,接触他所爱好的那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