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有点儿头昏脑涨的顾丞喝了热粥,胃里暖融融的,昏昏欲睡,再加上红酒汤的后劲儿,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过,意识朦胧的顾丞也没忘了之前要向陆清宴兴师问罪的事儿。
感觉到身侧的床下沉,顾丞用力张了张嘴:“不要戴戒指。”
只是迷迷糊糊之中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说出了口,还是压在了喉咙底下。
茶色的被单上,顾丞蜷缩成一团,只露出半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瓷白的额前布满细密的薄汗,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完全没有了初见之时的肆意昂扬。
“胡闹,不戴戒指别人怎么知道你是我的。”陆清宴凑到顾丞的耳边,温柔的轻抚着他柔软黑亮的发丝。
“难受......抱抱我。”顾丞难得温顺的在陆清宴的掌心中蹭了蹭,哼哼唧唧的呓语。
“宝贝儿,乖,一会儿就不难受了。”当下陆清宴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平日里他哪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陆清宴轻柔的擦去顾丞脸上和脖子里的汗水,将弓成虾米一样的他抱在怀中,温暖干燥的大手顺着顾丞那透过单薄的T恤凸起的脊柱线一遍遍来回轻抚,直到顾丞整个身体在他的怀中舒展开来。
第二天顾丞一大早醒来,头也不疼了,呼吸也顺畅了,感冒明显的好转了不少,看来那红酒汤还有点儿用。
只是,貌似他昨天睡觉的时候是穿着衣服的吧?顾丞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光.裸的上身,还有几处可疑的红痕,都是成年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别发呆了,赶快穿上衣服起床下来吃早饭了。”已经换好衣服的陆清宴从衣帽间走了出来,边走边调整着左手腕上手表的表带。
“我衣服呢?”顾丞怒视着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臭流氓,毫无疑问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罪魁祸首非陆清宴莫属。
“我这就给你拿。”陆清宴宠溺一笑,转身走向衣帽间。
“站住,谁要你帮我拿衣服,我说的是这儿......”顾丞从床上跳了下来,指着自己光.裸的上身说道。
“身材不错。”就是太瘦了些,陆清宴决定再多买一些养生方面的书籍,好好给顾丞补补。
“谁和你说这了,我是说我的衣服呢?怎么睡了一觉就消失不见了?”顾丞眉头紧皱,显然气的不清。
至于身上的红痕,顾丞一个大男人打死也问不出口,偏偏那不要脸的老流氓就能做的出来。
“哦,昨晚你出汗太多,衣服又湿又热给脱了。”陆清宴随口说道,不甚在意的模样彻底惹毛了顾丞。
“谁让你脱我衣服的,衣服穿我身上,湿了热了关你什么事?”陆清宴这臭流氓的话,顾丞一个字都不相信。
“唉~”陆清宴轻叹一声,扶了下银边眼镜,看上去颇为苦恼,“昨天晚上你半夜撒酒疯,说屋子里太热,哭着闹着要去外面凉快凉快,这数九寒天的真出去了,人还不冻傻了,更何况你还病着,我好说歹说才哄住你,转身你就脱衣服,拦都拦不住,上衣都扯破了被我仍进垃圾筒里,是我拉着拽着才给你保住一条裤子。”
“你编,你继续编,我从来不撒酒疯。”顾丞皱眉,双手拽着裤子边缘,冷眼看着臭流氓在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看,我这脖子上的伤口还是你昨晚挠的。”陆清宴拉下黑色的毛衣高领,修长的脖颈上面两道抓痕还沁着血丝。
难道是真的?顾丞眉间褶皱加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快速的否决了,他一向酒品很好,就算醉酒也只是安静的睡觉。
只是,这伤口......活该!
“好了,多大点事儿,我又不怪你,快点儿穿上衣服,免得真的感冒了。”陆清宴宠溺的说道。
“多事!”顾丞冷哼一声,拿了一套新的睡衣,径直走进洗浴间,好一顿洗。
陆清宴看着浴室晃动的门,修长的手指摸了下脖颈处的抓痕。嘶~小少爷的爪子还挺利,昨晚只不过就是偷亲了两下而已。
不一会儿浴室便传来哗啦啦的洒水声,陆清宴眯起眼睛看了下腕上的手表,转身走下楼去。
待顾丞换洗一新之后,就已经八点多了,虽然肚子“咕噜”叫了两轮,但是此时再吃早餐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经过了早上的事,看着陆清宴那张脸,他吃不下去。
“今天开车捎我一程可好?不然就要迟到了。”陆清宴站在玄关处翘首等着顾丞,脸上堆满讨好的笑。